19、第 19 章(2 / 3)

,还未来得及收拾……”

“就住临芳斋吧。”卢嫣满意地一锤定音,对有些茫然的薛蕴容解释道,“屋子小是小了点,但物件一应俱全。也是巧了,我昨日刚遣人收拾过。”

说着,她笑着眯起眼。

晚膳布在了侧轩。

渤海郡地处河海交汇处,饮食中多渔产生物,因此这顿晚膳中河鲜较多。

卢嫣指着女使刚呈上的菜式道:“快尝尝这道‘渤海炙鱼’,是当地的名菜。”

青瓷盘中鲈鱼鱼皮薄脆如纸,轻揭即裂,露出其中的雪白蒜瓣肉,鱼身散发着鲜甜的香气。

薛蕴容依言夹了一箸,入口外酥里嫩,亮了眼睛,果真妙极。

于是卢嫣又忙活起来,向她介绍别的美食。

桌案那头女眷们气氛活络,这头越承昀与谢寅之间,就显得更沉闷了。其实很合理,毕竟二人初次接触是在公主的婚仪上,而后许久,他便与薛蕴容别院而居。谢寅作为她的表兄,自然与他来往少了。

不过如今,似乎变了?谢寅沉默着观察越承昀,在心中得出结论。

一片缄默中,他给越承昀斟了一杯酒,终于打破了沉默:“我听闻,你初来建康时,曾住在观梧巷?”

嗯?越承昀怔愣一秒,旋即应声:“是。”

“那你可识得严清?”

严清?

越承昀许久未曾听过这个名字了,神色一动,望向谢寅:“莫非,他如今在渤海郡?”

当初进入皇城赶考的寒门学子大多借宿在观梧、东坪巷一带。与他一院同住的除了程束,便是严清。与他和程束相比,严清寡言至极,是个闷声做事的人。

金殿殿试后,他与程束都留在了建康,唯独严清不知踪影。

没想到竟来了这里。

见他这般,谢寅了然:“他如今在此任主簿一职,你若要见他,明日休沐就可以。”

“他与我一般,都是自请来此。”似是随口一说,越承昀抬眸看去时,谢寅已经偏头斟酒去了。

酒过三巡,卢嫣眼神飘忽,俨然有些醉了。

她看着同席默契有余、亲近不足的薛蕴容与越承昀,忽然凑在好友的耳边:“你们多久没…那个了?”

……?

见薛蕴容瞪大了眼睛,她顿时急了:“你都和他一起来见我们了,还得了陛下授意,难道不是和好的意思?”

“以我的经验,既然已经不再吵架了,那必是床头……唔!干嘛捂我嘴!”

前半句声音小,可卢嫣越说越激动,突然高声指着桌对面的越承昀。

薛蕴容飞速捂上卢嫣的唇,顶着对面的两道视线,面不改色:“你醉了。”

迎着谢寅略带戏谑的目光,她定了定神:“表哥,阿嫣吃醉了,还是早些送她回去休息吧。”

估摸着卢嫣又说了什么“惊世之语”,谢寅掩住笑意,打断了她叫嚷着‘没醉’的话头,应了薛蕴容:“嗯,我让女使也送你们去临芳斋。时辰不早了,都早些歇息吧。”

二人离去,侧轩静了下来,一个小女使在门外小声唤着。

*

等到了临芳斋,薛蕴容总算明白卢嫣话里的“小了点”是何意。

洗浴完毕,看着比寻常官驿小了一半的床榻,薛蕴容闭了闭眼,在心中暗骂一声死丫头。

隔壁净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门被推开,热气顺着氤氲出来。越承昀穿着雪白中衣,头发仍未干透,滴滴水珠顺着发丝打在背上。

他绕过屏风,见薛蕴容仍站在榻前,疑道:“怎么了?”他从席间就没怎么开口,饭毕回临芳斋的路上更是安静。

“没事,休息吧。”薛蕴容心下叹气,先行上了塌。

等到她入了帐中,越承昀才明白她为何发愣。再再想到卢嫣在席前所提,顿时明白了。

只是,怕是要白费心意了。

他心中自嘲,解下帷幔的扣子,老实躺在薛蕴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