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虚弱。
神不得不回到神域。
在那个平静的夜里,神轻吻侍奉者的手心,做出最后的告别。
他回到神域没多久,就感应到她受了伤。
那时候他的身体还十分虚弱,按说不能再离开神域,但是他还是从望月崖里出来。
他意识模糊地跪在地上,感觉身体内的神力在迅速流失,他抬起头,朦朦胧胧间,望见一个神情阴郁的少年。
*
扶桑从梦中醒来,她撑着床坐起来,睡眼惺忪,她下意识便唤道:“时安。”
没有人回应她。
扶桑揉了揉脸,她很快清醒。
外面的日光穿过窗户落进屋里,将屋内照得亮堂堂的。
已是日上三竿,按照平常,她早就醒了。
紧跟着,扶桑当即发觉自己的异样。
她浑身轻松,体内灵力清冽纯粹,她抬手捏诀,一只漂亮的金蝶从她指尖凝结飞出。
扶桑意识到什么,她翻身下床,鞋也顾不上穿,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陆锦还在榻上呼呼大睡,被扶桑喊起来时迷迷瞪瞪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她打了个哈欠:“恩?我哥呢?”
扶桑脸色难看到极致,她又去找青羽。
屋内,杜子虚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他身上多处致命伤口,此刻濒临死亡边缘。
青羽握着刀,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眼底的喧嚣的恨意变得平静。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怔怔地回过头:“我恨死他了,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青羽一直以来都被保护得很好,他心思纯良,哪怕是目睹仇人的生命一点点流逝,对他而言,也不会觉得畅快。
扶桑抿唇,走到他面前,夺过他手里的刀,“别被恨意困住。”
扶桑摁住杜子虚,高高举起刀,哪怕是这个时候,他眼底依旧没有半分悔恨,眼底情绪兴奋到极致。
鲜血从他的口鼻中溢出来,他张开口,断断续续发出嘶哑的笑声。
“我偷拿……香囊……骗你……”
杜子虚道出灭族的真相。
扶桑手一颤,她痛苦地闭上眼,要是早点发现真相就好了,她和顾时安不会错过这么久。
耳畔传来杜子虚的低语。
“现在……爱……更会让你……痛苦……”
扶桑手中的刀重重地落下,原本微弱的呼吸声彻底消失。
扶桑扔了刀,她心神恍惚地往外走。
从灭族那日起,扶桑再也没有回到过月族。
时隔五年,望月崖边淡蓝色的小花开得遍野都是,从来没有枯萎。
扶桑远远地望见那一道身影,她撕心裂肺地喊道:“顾时安!”
清冽的凉风吹过,卷起漫天的蓝色花瓣。
顾时安站在那里,唇角微微上扬,对她露出柔软的笑意。
扶桑跌跌撞撞地跑向他,她抱住他。
顾时安变得好轻,好轻,扶桑抱着他,想在抱着虚无缥缈的云雾。
她眼眶酸热,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她泣不成声,“我……我……”
这是顾时安第一次见到她落泪。
他感她所伤,感她所痛。
“我知道……”他哽咽道:“我知道……你爱我……”
他想要抬手,为她擦掉眼泪,但是他的身体早已透明如雾,他连触碰她都做不到。
扶桑抱着他,泪水模糊视线,顾时安如同抓不住的风,化作细碎的光点,一点点消散在她怀里。
日落西山,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风拂过扶桑面庞上干涸的泪痕,她仍旧跪坐在原地,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一动不动。
陆景实在看不下去,走来劝她:“节哀。”
扶桑声音沙哑道:“他没有死。”
陆景道:“为了修复秩序,他献祭了所有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