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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都粗制滥造,味道并不好,她便亲自挑选茶料动手制茶。

这般想着,顾时安又想起更多来。

魔宫宝物众多,他哪一样都想送给她。

但在楼冥眼里,会不会觉得他像是掏空夫家家产给妻家贴补的小相公。

这些的形容让顾时安脸皮发烫。

不能胡思乱想了,他放下茶杯,轻轻拍了拍脸。

倏地,眼前画面模糊,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

他身影不稳地扶住桌子,冷汗涔涔,浑身无力。

近日来,他总是时不时感到眩晕,据阿绿诊断,是伤势过重气血不足的征兆,需要慢慢调理身子。

眩晕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片刻,顾时安便恢复如常。

到了夜间,偌大的魔宫更显孤寂,任何风吹草动的动静都没有。

顾时安推开小院的门,这是扶桑曾经住过的地方,院中角落里,还存放着烤红薯用的木炭。

分明是三个月前的事,再回忆起来,却好像隔了久远的岁月。

顾时安熟稔地走进屋内。

思念无解,他难以入睡时,便会来到这里。

屋内光线昏暗,丝丝缕缕的冷气顺着窗柩爬进来,黑木打造的床榻桌台透着冷润的光泽,几乎同黑暗融为一体。

桑桑不会喜欢这里的,这里没有阳光,没有花草,空荡荡的没有半点烟火气。

他都能想象到她无奈蹙眉的模样。

顾时安的手轻轻摸过桌台,首饰盒里放着款式简单的兰花发钗,铜镜里映出模糊不清的黑影。

她会坐在这里梳妆吗?会无聊地盯着铜镜发呆吗?

衣柜里存放着玄色宫服,扶桑都认真清洗过,存放时认真叠好,他捧起一件宫服,布料厚实□□,不似她平日所穿衣裙那般柔软。

他低下头,一点点地靠近那件宫服,他需要仔仔细细地闻,才能察觉到很淡很淡的幽香。

几乎察不可闻,但他还是在察觉的一瞬间,不可控地低下头,脸深深地埋进她曾穿过的宫服里。

他觉得自己像变态,很龌龊的变态。

他应该谴责自己,可他却控制不住地贪恋地蹭着,像是在蹭过她的脸庞,蹭过她的颈窝,蹭过她的身体。

吐息炙热滚烫,他微微眯起眼。

兔耳又冒出来了,跟着它的主人一样轻轻颤栗。

窗外,一只血红蝴蝶在黑暗中扇动蝶翼,轻轻落在窗柩上,血丝顺着蝶足蔓延,从狭小的窗柩空隙钻入室内。

顾时安忽地抬头,似有所感地回过头来,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红蝶和血丝消失不见。

错觉吗?

他收回视线,看着原本整齐的宫服被蹭得凌乱,红晕渐渐攀上脖颈脸颊。

他走到榻边,认真将宫服重新叠好,然后放在枕边,他缓缓脱下衣服,躺进被窝里。

他感受着她残留的气息,手掌覆在她的衣裳上,很快陷入睡梦中。

轻微的动静传来,顾时安眼皮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眼。

烛火摇曳,明明灭灭,光影朦胧,好似虚无的梦境,扶桑的身影落在墙壁上,随着烛火跳动而不断摇晃。

“桑桑。”顾时安撑着床坐起来,鼻音极重,他睡得头脑昏沉,意识算不得清晰。

扶桑不会出现在这里,这应当是场梦。

真好,这是场美梦。

扶桑朝他走过来,停留在榻边,视线落在榻上的宫服上。

哪怕是梦,这种被抓包的羞意仍然让顾时安脸皮发烫,他低声道:“我很想你。”

梦里的桑桑有些冷漠,面无表情地站在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让他感到无措和心慌。

她问:“你知道我是蓄意接近你的吗?”

顾时安眨了眨眼,慢吞吞地点头,声音很小道:“我知道。”

不等她开口,他便自顾自地说道:“但那是因为我以前是个坏人,做了许多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