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嫄眨眨眼,止住了快要发作的泪腺,道了声谢迈步向体育器材室走去。
江昀乘打了无数个电话一直无人接听,他沉默着收起手机,转头望向车窗外,攥着礼盒的手轻轻颤抖起来。
宾利朝着医院飞速奔驰,很快就到达了嘉惠医院。
江昀乘将手中的礼盒放在座位中间的置物台上,迈腿朝着医院内跑去。
冗长的通道一片寂静,只有江母靠在墙壁上拿着电话哽咽通话的声音回荡。
顶上的白炽灯射在等候区的座椅上,泛着冰冷的光。
手术室大门紧闭,只有亮起的“手术中”三字红灯在提示等候的亲属,医在正在尽力和死神拉扯。
江昀乘走到江母身边,揽住江母的肩膀把她扶到座椅上,沉默的听着她与家人的电话沟通。
江家人陆续赶来,空旷的等候通道逐渐显得拥挤。
舅舅焦急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妈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呢?”
“都是我的错!”大嫂自责的哭泣着,“年年昨天下午玩耍的时候把零食包落在了奶奶房间,奶奶把里面的零食都吃光了。里面全是高甜高热量的食物,导致她血糖骤升,这才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要是我走之前再细细检查一下年年的东西,就不会这样了......”
大哥叹了口气,搂住媳妇的肩膀,哽咽着安慰她:“也不能怪你,奶奶本就嗜甜,这只是个意外而已......她会没事的......”
年年小朋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抱着妈妈的腿瞪着大眼睛一声不吭的掉眼泪。
她奶奶心疼她,将她抱起来轻声安慰。
江昀乘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等待着里面的消息传来。
手术室的从里面打开,江昀乘立即站起身来。
一位护士带着手套递出一封文件,焦急的开口:“温秀云病人颅内大出血引起休克,生命垂危,家属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护士的话,让江母头脑发懵,颓唐的靠在椅子上,嫂嫂也扑在大哥的怀里大哭起来。
舅妈抱紧年年,眼眶泛红,面露戚色。
江昀乘盯着护士手上的病危通知书,怔楞出神,浑身都在发抖。
舅舅将一家人这幅悲怆的模样尽收眼底,他振作起精神,拿起笔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护士拿着签好的文件迅速回到手术室中,手术室的大门又紧紧的关闭了。
舅舅扫视家人一圈,走到江昀乘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昀乘,把嫄嫄叫过来吧。做好准备,和你奶奶的最后一面不能少了她,你奶奶一向最疼的她......”
江昀乘的眼神开始聚焦,眼眸里装满了苦涩和凄惶,“我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没接......我......找不到她.......”
嫂嫂忍住眼泪,带着哭腔提醒他:“我看她朋友圈,应该是和涂真真去新云里了,你快去把她接过来吧。至少,别错过和奶奶的最后一面了......”
“去吧,昀乘。”江母无力的开口,“就算你们已经离婚了,也别给奶奶留下遗憾,也别给嫄嫄留下悔恨......和奶奶的最后一面,嫄嫄不会想错过的。”
一家人还没有从老太太病危的悲痛中走出来,又被江昀乘和孟景嫄离婚的消息惊得措手不及。
江昀乘在一家人惊诧又悲伤的目光中,站起身来朝着院外跑去。
他坐上车,吩咐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向新云里奔去。
他仓惶的心终于找到了寄托的方向,新云里...新云里.......
孟景嫄推开体育器材室的门,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拉起她的手。
“你怎么这么慢,我都等好久了。”
小男孩牵着她走到器材室的小角落,“今天你阿恪哥哥带你超神。”
他掀起深蓝色的布帘,一台复古的笔记本电脑摆在孟景嫄的面前,界面停留在她五年级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