洇愣住，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这就好像在告诉她，不管怎样都抓不住夏时年的。她的胸口起伏着，心口被撕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甚至有些不能呼吸。

可夏时年又回来了，拿了几张纸巾过来，放在了唐洇的手里，“自己擦眼泪。”

唐洇捏了下纸巾，颤抖着去擦眼泪，但却好像怎么也擦不完。

夏时年却不急，静静地看着唐洇，一点一点把眼泪擦干。差不多后，她才说，“无论如何，也要谢谢你今天过来给我生日祝福，嗯……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唐洇看着她，缓缓说了句“好”。

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通红，夏时年从她的眼睛里感到了极致的悲伤，让她心底不太好受。

于是她干脆走过去把灯打开，突然刺眼的光亮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再次睁开后，唐洇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手里拿着另一个东西，大概是她的生日礼物。

“蛋糕你可以不要，我们也可以不许愿，但这个是给你的礼物，五年前就准备好的。”

夏时年愣住，垂眸看着礼物盒。

“我想着那天游乐园回去后，就送给你的，这是在……奶奶去世前我就为你做好的生日礼物，时年我对你是真心的。”

唐洇说完，转身走到门边，换鞋离开，还关上了门。

屋子变得明亮了，却又变得安静起来。

夏时年看着礼物盒许久，最终把它放在了桌上，转身走向浴室洗澡。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唐洇也没有来过一样。

等待会出来，她就把这个礼物还有蛋糕，全部都扔掉。

十分钟，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下来，门被打开，夏时年匆忙披着浴巾走了出来，头发上还有没清洗干净的泡沫，她慌乱拆开那个礼物盒，在看到了里面静静摆着的花瓶后，整个人愣住。

一个十分小巧的花瓶，瓶身突然是深蓝色的星空，有一个穿着浅黄色裙子的女孩，在看着星空。

这个女孩是她吗？

唐洇说，这是五年前就打算送给她的，是亲手做的。

夏时年双手紧紧握住花瓶，情绪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其实她对唐洇说谎了。

她没办法忘记五年前所有的事，那些甜蜜的、痛心的，历历在目。生日那晚是唐洇刺向她的第一刀。

她一直以为，论坛的帖子，就是唐洇精心为自己准备礼物。所以她后来这些年她不敢过生日，因为会重复梦到那一晚，再次经历那天所有的情绪。

她焦急无措，在游乐园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孩，那副场景在反复地提醒着：唐洇从没对你认真过，你就是个傻子。

可是……看着手里的花瓶，自己一直以来认定的很多事，好像都有了不同了解答。

她哭了好一会，站起身看向那个兔子蛋糕，还是刚刚唐洇拆开后插上了生日蜡烛的模样，她手指轻轻挖了一小块奶油，放入嘴里，是她喜欢的味道，甜而不腻的草莓奶油。

——

半夜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卷走了烦闷的空气，接下来的几天，云城的天气都十分不错。

夏时年进组开始拍摄了，这次饰演的是女三，戏份不太多，集中起来两三周就杀青，从早拍到晚随忙得不可开交，但也充实。

这两周她和唐洇没有再见面，但夏时年每天都有收到唐洇发来的消息。就是一些简单的日常，去了哪吃了啥，有事回海城了等等，夏时年没怎么回复，但也没有拉黑。

她答应了唐洇，不会没收属于她想自己权利。所以如果唐洇想念她的方式，就是这样，像写漂流瓶一样，那也不是不可以。

但她也有拒绝回复的权利。

所以夏时年收到唐洇发来的消息，从不回复。

但她总会忍不住去点开手机，看唐洇发了什么做了什么。夏时年记得有这样的一种说法，一件事连续二十一天天，就会成为一种习惯。

第二十一天，夏时年已经杀青结束，回到了云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