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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正宇见她这么油盐不进的样子,立马就来脾气了。

“你难道不知道上面已经开始给局里压力了吗?这件事搞不好会毁了你的前途,你也不在乎吗?”

杨正宇这人平时看着嘻嘻哈哈的,很好说话的样子,一严肃起来就像完全换了个人似得,态度强硬得不行。

程玉虽然知道杨正宇这是为她着想,但关于岳芳,程玉从来就冷静不下来。

这么多年,支撑着她走到现在的唯一动力就是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她要知道自己的身世,要知道岳芳到底是怎么死的,要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别的亲人。

程玉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从小到大,她从没觉得自己是个有家的人,哪怕后来有了工作,自己买了房子,她也还总是会梦见在程家的日子,那段噩梦般的经历一直纠缠着程玉,至今不肯放过她。

她凭什么要经历那些不堪,凭什么要和亲人分离,又凭什么要被这样的噩梦纠缠一年又一年?

她想查清楚真相,还自己,还程鸣的母亲,也还岳芳一个公道,该承受着这些的,是背后那些人贩子,那些被利益熏心的畜生。

所以,当然要查,哪怕粉身碎骨,哪怕最终死无全尸,她都认了。

她不怕死,只怕死的不得其所,只怕死之前那些该得到惩罚的人没有得到惩罚。

那天晚上,两人为了这件事大吵一架。

杨正宇被程玉气得不轻,当即甩脸子走人了。

程玉看着杨正宇离开的背影,眼底有过片刻迟疑,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结果,程玉也没想到当天晚上杨正宇竟然翻了她家的窗子,偷了程玉的身份证和手机,把她预定的机票给取消了,连同和局里的请假申请也一并撤了回来。

第二天程玉醒了过来的时候,杨正宇已经在去往肖梦老家的飞机上了。

杨正宇是为了她才去的,现在他出了事情,程玉怎么能心安。

沈允淮听程玉说完,默默加快了速度。

与此同时,萧宴迟安顿好舒月衫和陈姨,转身去了楼下,凭着一缕白烟指引,来到了急救室外。

白烟钻进急救室,很快又飞了出来,钻进了角落里的萧宴迟掌心。

萧宴迟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下,又猛地睁开眼来。

里面躺着的人的的确确就是杨正宇,但是……他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头骨碎裂,肋骨深深凹陷,断裂的骨头差点就要碰到要害器官。

他失血过多,浑身的筋脉受损,里面那几个医生恐怕也回天无术。

萧宴迟抬眼,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急救室。

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道熟悉的身影着急忙慌地撞进了萧宴迟的视线。

程玉走在前面,几乎是跑着来到问诊台,“你好,请问刚刚送过来的,一个出车祸的警察在哪个病房?”

小护士想了一下,给她指了个方向。

沈允淮跟在程玉身后,身高腿长的,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视线。

包括角落里的萧宴迟。

两人很快朝萧宴迟这边赶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一条尾巴。

萧宴迟站得远,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那个带着鸭舌帽,穿得跟个乌鸦一样贼头贼脑的人。

眼看他就要跟上沈允淮,萧宴迟这才动身,不经意间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径直撞在那人身上。

萧宴迟终究是习武之人,一身肌肉坚实得很,往那一站就跟一堵墙似的。

跟踪的人一头撞在萧宴迟身上,鼻梁都差点撞断。

“操,你特么……”那人骂骂咧咧地抬起头来,却对上了萧宴迟那双阴沉着的眼睛。

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的,那人立马低下了头,顺便压低了帽檐。

“大爷,走路小心点,一把老骨头可别撞散了。”萧宴迟静静地盯着眼前这人,指尖凝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