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倒在地上。
被推倒在地的孩子仰着脑袋看向自己,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满是委屈与不甘。
那是小时候的萧宴迟,沈允淮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不走,她是我的妈妈,我不走……”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惹得‘自己’生了气,沈允淮还没反应过来,少年就已经扑倒在小小的萧宴迟身上,一拳比一拳狠地砸在小萧宴迟身上。
“你不走就会死,蠢货,你他妈到底知不知道!要钱的话我给你,有多远滚多远,懂了吗?”
他看见‘自己’攥着小萧宴迟的领口,把被他揍得奄奄一息的小孩拽了起来,用恶狠狠的语气威胁道。
突然间,小萧宴迟猛地暴起,抓着他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倒是视线逐渐清晰起来,耳鸣声渐渐加重,脑袋像是被人生生从中间劈成两半,忽然间疼得要命。
沈允淮跌坐在沙发上,手里却下意识抓紧了什么东西。
萧宴迟本来还在气头上,忽然被他这么一抓,只好怒气冲冲地转头道“我不是……”
因为没控制好距离,萧宴迟一转头差点和沈允淮亲上。
沈允淮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可他的脑袋实在太痛,就连睁开眼睛都显得有些勉强,只能半眯着眼,匆匆瞥了萧宴迟一眼。
深棕色的瞳孔微微颤抖着,忽然传来的剧痛逼得沈允淮浸出生理性泪水,本就漂亮的眼睛沾了水汽平添几分可怜的意味。
他就这么呆愣愣地看着快要贴到他脸上的那张帅脸,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良久,沈允淮失焦的视线才终于重新聚焦。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萧宴迟倒是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僵硬着身子飞奔回了卧室。
嘭的一下,是卧室门被大力关上发出的声响。
沈允淮呆呆地看着那扇关闭的门,一时间有些疑惑,从这里到门边少说也有个七八步的距离,萧宴迟刚刚是怎么同手同脚但三秒钟就回到卧室的?
正常人的速度会有这么快吗?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沈允淮也就随他去了。
沈允淮不知道的是,萧宴迟才刚离开,他的身体周围便缓缓萦绕起一股死气,很浓很浓,似乎刚刚只是因为萧宴迟在它们才好好地藏着没敢露面一样。
坐在沙发上缓了好半天,晕沉的脑袋才稍稍好了一些。
洗完澡,他把今天从舒影偷出来那些东西整理了一下——三个厚度不一的信封,还有两串项链,一条翡翠手镯,三个戒指。
把东西摆在床上,沈允淮才后知后觉有些头疼。
不是对这些东西,是他真的有些头疼,估计是昨晚没睡好,有些偏头疼也是很正常的,沈允淮想。
他抬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暂时把那些珠宝什么的收了起来。
原本他是不打算拿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的,无奈保险箱一打开它们就静静地躺在那迎接自己,不拿倒显得是自己不解风情了。
虽然沈允淮不怎么识货,但至少那条帝王绿的翡翠手镯应该就值不少钱,说不定就是舒月衫给‘沈允淮’准备的。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那三个信封。
沈允淮收起珠宝,小心翼翼地用刀划开了信封,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沈允淮开信封的时候只觉得手有些抖,视线也有些无法聚焦,就连心跳声也有些大。
奇怪,他有那么激动吗?不就是三个意味不明的信封?
沈允淮把这归结于自己太过激动,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打开信封的瞬间,他浑身上下的死气就好像活过来一样,翻滚腾飞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将他的身影吞噬殆尽……
与此同时,隔壁的萧宴迟刚刚结束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冷水沐浴——小出租屋只有一个卫生间,萧宴迟只能等沈允淮洗完澡再进去。
但浴室的面积太小,属于沈允淮沐浴露的香味萦绕在里面久久不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