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叙正在锤钉子,此时正好与她隔窗面对面。
她一下子就敲到了自己的手指,钻心的疼。
“时叙……”她似乎欣喜,“我就知道你会救我……”
时叙匀速锤着钉子,“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王蕊的身体似乎已经变了结构,脖子细长,而身躯却全在窗户以下,时叙只能看见她肩膀处血糊糊的,看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有一说一,现在的她长得真的很污染人眼睛。
时叙匀速锤着钉子,嘴里还在问她,“老李今天让我去找你,说你不上班,要扣你工资……”
王蕊似乎呆愣了好一会,“……扣,扣,扣就扣吧。”
她的脸贴的都更近了,似乎痴迷一般看着时叙的脸,“你会帮我吗?时叙?”
“你说说看。”
时叙已经锤到了第四个钉子。
她真是用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了。
“与我……融为一体……”她痴迷的看着时叙的脸,“信仰我的主……我伟大的主……”
时叙终于将最后一个钉子敲好,看了眼手指,发现都紫了。
“不信,滚。”
窗户勉强算封好,时叙也无法与她站在窗前虚与委蛇了。
她继续找东西堵门堵窗。
王蕊没有说话,时叙却能感受到窗外她那诡异粘黏的目光,就像一条湿漉漉的蚯蚓,将她渐渐裹紧。
时叙是新入职的员工,其实和老员工都不熟。
见她一时半会没有动作,时叙这几日不知道第几次报警了。
“嘟……嘟……”
时叙不信邪的继续打。
忙音,忙音,还是忙音。
时叙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怎么像很多人都在报警一样?”
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不会真是这样吧?
那……
她下意识看向窗户。
那张腐烂又妖异的脸,直勾勾的贴着窗户,鼻子宛如血洞,将玻璃染红,污浊的液体潺潺下流。
“……你跑不掉的,”她看着时叙,眼底闪烁着幽蓝的光,“来,侍奉于我……”
“侍奉……”
时叙看着她眼睛,面无表情的转过头。
都是狗上司的锅,这种时候她睡不着,狗上司还想睡?
做梦吧。
时叙打不通110,改打上司电话。
这次很容易就接通了。
她还在熟睡一样,嗓音喑哑,“时叙,你最好有事。”
时叙冷酷脸,“那当然是有事。”
“什么事?快说。”
“王蕊来找我了,你说怎么办?”
“她找你干什么?大半夜的……”女人似乎翻了个身,嘟囔着。
时叙却一瞬间神清气爽,“照片发你了,你看一下就知道了,记得咬住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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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李宣云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蹬起来,“你在搞什么东西?大晚上的这么吓我……”
时叙看了眼门外的东西,“那我让她和你说一句?”
“王蕊。”
“时叙……”她嗓音轻轻的,“让我进来吧……”
“你跑不了的……”
“让我进来……”
明明自家在18层,李宣云却一瞬间汗毛乍起。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她,她好像听过……
她听过……
听过……
“听见了吗?”时叙换了个耳朵。
“我好像听过……”电话那头,女子嗓音也开始低了下来。
时叙:“……?”
“时叙……”李宣云嗓音也轻柔起来,“你家在哪……”
时叙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