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让你哥哥出来,你就迫不及待地参加了。”
吉尔突然一下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她想起来了,最开始这些人来找到自己的时候,没有和她签订任何的合同和合约。
她看到对面,那清冷如雪玉的监狱长从另一头走来,监狱长和她擦身而过,低头看向她,她并没有说什么,但吉尔有些无法承受那空白如雪的目光,吉尔挪开了视线。
当她的视线移开之后,一个声音从她的头顶传下:“你的哥哥……真是教出了一个傻子。”
冰冷又浅淡的声音说:“他最多只会坐牢三年,我在事情过去之后,就会帮他减刑。”
希尔斯丢下这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没有责任去维护一个不知者的不知。
吉尔·艾米汀年幼、天真、不知事,兄长把她保护得很好,没人会招惹公司企业的正式员工,周围所有人都一直对她礼貌有加。
但这个世界和世道,无法成长起来的花朵就只有被人折断,放进加工厂成为香水原材料的下场。
在她的兄长入狱之后,周围原本没有的恶意潮水般汹涌而来,她拒绝自己去承担这一切,每日怀抱着祈求,希望自己无所不能的兄长能够回来。
她做了最不应该做的事,在低谷之中,试图抓起一根向上的稻草。
这根她原本以为的稻草并不是救赎,而是通往深渊的捷径。
她曾经恨过监狱长,恨过巨型企业,恨过世道,唯独为自己开脱。
现在,她应该去憎恨自己了。
回拨。
“嘟……嘟……嘟……”
时叙面色平静,继续回拨。
拨了七八个,都没有任何回音。
时叙放下手机,思考了起来。
老李……怕是凶多吉少啊。
王蕊找不到自己,她不会去找老李了吧?
不过老李住的是市中心,楼层高,人员活动频繁,到处都是监控,她是怎么爬去的?
时叙看了眼屋外天色。
宽阔的窗外,是茫茫的雾气,可见度越来越低了。
她坐在餐厅的椅子上,面前是泡面和手机。
往外看能看到自家矮矮的护栏,黑黝黝的,外面是普通的柏油路。
再往外,什么都看不见。
时叙突然好奇,小区里那些鸟雀,流浪猫猫,在雾气来临时,它们在在哪里?
在做什么?
时叙发了会呆,收回视线。
她手指慢吞吞的按键——
one
one
zero
“喂。”
这次居然一拨就通了。
估计是因为昨夜已过,没人占线了。
时叙大概叙说了一下老李的情况,并且将自己昨日的情况再次说了一遍。
倒不是让警察处理,而是让她们能稍微重视一下老李,不要当成普通事件。
毕竟失踪案件,也要过24或者48小时才能立案的。
那边已经沉稳的表示了知晓,并且再次叮嘱时叙保护好自己,说她现在的情况,最好不要在雾气中出门,也不要去寻找朋友。
时叙也很愉快的表达知晓,并祝佑她能跟同事换个班,稍微睡一觉休息一下。
这次对方顿了一下,然后用略带哽咽的声音道了声谢,挂断。
也许,时叙在所有报警电话中,都是最冷静的一批,让人听着也能稍微放一点点的心,大概。
……是个可爱的小姐姐啊。
比之上次,小姐姐的声音更加沉稳坚定了,也更加疲惫了。
可惜时叙也做不了什么,口头安慰几句已经是她力所能及了。
她并不准备去找老李。
在她父母去世之后,这个世界配让她不顾个人安危,孤身相救的人,屈指可数。
帮她报了个警,在心里祝佑她能平安,时叙便再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