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会。
林慕禾正躺在榻上,仍旧是水深火热,就连顾云篱都不知道何时才会结束,药汁喂不进去,她硬是狠了心,掰住她的下颌,有些暴力地才多少灌进去些许药汁。
这一服下去,似乎总算有了好转的迹象。
顾云篱不敢太松懈,搬了张凳子在榻前坐下,顺手又翻起了医书。寂静的午后,只有低微的蝉声与书卷翻动声,就这般便催生的困意,眼前晦涩的字眼变成了看不懂的鬼画符,昨日的精神起起落落,一整天都太精彩,却也实在伤神,她乏累极了,少有如此毫无防备入睡的情况。
书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她轻轻倚靠着榻边柔软的被子,就这样沉沉入睡。
第30章 顾云篱从前从未见过她这样无所顾忌发泄情绪的模样。
顾云篱睡得很实,呼吸绵长,这一觉罕见得安稳,可恍惚睡梦间,她似乎看见了有个妇人正温柔地拿着手绢轻轻逗弄自己鼻子,惹得她咯咯发笑。
“小槿儿。”一阵天外来音,温柔得顾云篱鼻尖发酸,热意涌上了眼眶。可幻境却骤然消散,只剩下鼻尖些微的痒意,催使她睁开双眼。
啊,竟然醒了么。顾云篱半阖着眼,默默想着,心中怅然。她只以为是风将窗帘吹起,抬手就要拂开挑逗鼻尖的布料。
这一扯,却没能扯动,反倒引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小叶?”声音中空内虚,很低,还带着明显的沙哑。
顾云篱惊觉,立刻直起了身子,手上竟然攥着林慕禾的衣角,目光一转,果不其然便看见床榻上的她正费力地伸出右臂,想要摸索探寻到自己。
顾不上回应她,顾云篱起身便从桌角为她倒了一杯清水,又扶着她赶紧喝下。
一场几乎夺人性命的大病过去,林慕禾显得不安极了,将就着喝了两口清水,声音总算不太沙哑,便又急切地循着顾云篱的手臂摸了上去:“小叶……!是你吗,小叶!”
放作寻常,顾云篱定是忍不了这样毫无章法甚至有些冒犯的摸索。然而如今面对这样一个还在病重的人,她实在没什么脾气去计较这些。
不太自然地眨了眨眼,顾云篱不动声色地将快要摸到自己腰间的手握住,开口道:“林姑娘,是我。”
话音一落,却不见身前的人有什么反应,她还是有些慌乱,被顾云篱握住的手似乎挣扎了一瞬,但终究因为没有什么力气,软了下去。
“小叶、你怎么不说话?”林慕禾无助地开口,声音慌张无措,“你是谁?”
顾云篱这才收紧了眉头,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感知了一番林慕禾的脉象,这才惊觉一事:毒性相争,竟然连带着将她的听觉与嗅觉一并消失了。
好在这只是暂时的症候,并不会持续长久,顾云篱吸了一口气,思索了一番。继而,指尖如蝴蝶轻触在林慕禾的皮肤,安抚性地点了点她,她执起林慕禾的手,冰凉的指尖在她生了一层薄汗的手上轻轻写道:
“别怕,是我。”
手心一凉,林慕禾呆愣地跟随着指尖在手心的笔画,一点一点在漆黑的脑海中将这四个字拼凑了出来。
随后,一段记忆轰然涌上大脑,四个字恍然和昏迷前耳畔最后响彻的那句话重叠。
“别怕。”
“我会救你的。”
她指尖发痒,忍不住想要瑟缩收回,而病后却没有力气,连顾云篱这样盈盈一握都没能挣开。
可身前的人动作太过温柔,仿佛午后的春风,安抚着她不安的灵魂。
鼻尖一酸,前额积蓄起汹涌的情绪来,想要奔涌而出,却因干涸的眼眶无法将眼泪释放出来。
林慕禾猛地吸了口气,半个身子颤抖起来,顾云篱愕然地挑眉,愣是没想到她一醒来,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眼眶憋得发胀,却流不下一滴眼泪,可情绪涨满,无处宣泄,无奈,便只能倚着顾云篙的半边肩膀干哑地哭号着。
没有一滴泪顺着白纱落下,可隔着轻薄的衣衫,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