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就引来一阵或大或小的冷嗤声。
“都站着说话不腰疼,前线等不起诸位这么耗着了!成都府时疫至今还在焦灼,商王一路搭过来,使了多少西南阴招,怎么破解如今都没个法子,你既然惭愧,就该赶紧联系江湖上那群人,好好治一治那边乱象!”
“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谁不会……”
见讨论了半天,也没议论出来个结果,李淮仪深吸了口气,一群人终于噤声,下了决断:“两日前下的旨意不改,若两淮安抚使司有意见,那叫他们亲自来京,当着我的面来说说他们的难处便是!”
“殿下,那成都府……”
“右仆射,你既然管着龙门,就如同知大人所说,尽尽责吧。”李淮仪揉着眉心,扫了四下一圈,“再若不成,我再亲自领兵,也不是不成。”
玩笑似的一句话,也好似在人心口敲了一钟,众人面色阒变,纷纷山呼不敢。
打发走这群人,他这才由詹事推着离开,这一离开,却并未向东宫住处而去,而是一路朝着太医院而去。
紧闭着的房门内,几个侍药好奇地朝内望去,议论着里面的动静。
一阵女人低哑的的嘶叫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叮呤哐啷鸡飞蛋打之声,李淮仪被詹事推进屋内,眼前不及反应,便飞出去一只杯盏,好险打在自己身上,碎了一地。
“摁住点,把这些东西都撤开!”蓝从喻的喊声贯彻整个房间,摆在地上的胡榻上,躺着个正疯疯癫癫奋力挣扎,蓬头散发的女人。
顾云篱手里端着一碗药,躲过桑盼伸来的一爪,掐住她的脸颊,毫不犹豫地便将那碗药汁送进了她嘴中。
一碗药汁在她的挣扎之下,勉强灌进去半碗,倒是把按着她的人都累了个半死。
顾云篱飞快抽手,免得被她一口咬住的下场,蓝从喻却没那么好运了,迎面被啐了一口唾沫。
看着榻上那形容颓废而狼狈的女人,很难想象不过半个月前,她还是坐在坐在后位上风光无两的一朝国母。
“照这个模样,想审出来些东西,还是有些困难啊。”
看着屋内鸡飞狗跳的一幕,李淮仪叹息了一声。
不排除桑氏还在装疯卖傻的可能性,但眼下这个情况,想从她最终审出来有关旧案的消息,实在是难了。
原以为时至今日,桑盼不欲顽抗,藏在她身上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她为何百般阻挠旧案倒查,又要不遗余力剿清旧案涉事之人?
但已经被禁药逼得疯癫的桑盼一日之内少有几个时辰清醒,更无法回答她们的问题。
“今日就到这里吧。”看了一眼一脸黑线的蓝从喻,李淮仪道,而桑盼也诡异地安静下来,仰躺在胡榻上,似乎有一瞬间的清醒。
顾云篱蹙眉,正想开口,却又见她眼底浮上痴色,抓着身旁的人喃喃起来:“给我药!给我药!”
“……”
众人对视一眼,妥协般离开了这间气味浓厚的屋子,到外面议事。
李淮仪在廊下停住,示意蓝从喻下去清洗自己,开口叫住了也欲行礼离开的顾云篱。
“顾大人留步。”
“殿下还有何事吩咐?”
“太医院的事情,大人近来可忙?”他问,却有点拐弯抹角。
顾云篱抿抿唇,直言道:“殿下不若直接开口吧,不必说这些虚话了。”
后者一愣,似是被她不合时宜的坦率愕住,片刻后轻笑一声,思索了一下,便开口:“大人应当也知道近来商王进犯一事吧。”
话头挑起,顾云篱便大约猜出了他的意图,她沉吟一声:“商王联合西巫,阴损恶毒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不光前线将士,甚至无辜百姓也深受其害,殿下今日叫住我,是否是为了这个?”
“……”李淮仪挑眉,无奈舒了口气,“顾大人太聪明,我都没什么话说了。”
“殿下想让我们怎么做?”
“顾大人师承江湖圣手,医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