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闻没再说话了,煞有介事地点头。
常焕依咬着嘴唇,环胸思索了片刻,又扫了身边的一群人,一个两个的都有要事不能离开,能走得又帮不上什么忙,到最后,她摇摇头,认命道:“我去追她!”
“诶,师叔——”顾云篱惊觉出声时,常焕依已经走了出去。
“凭由托敕广司的捎来,我现在走说不定还能赶上那妮子!”她雷厉风行,说干就干,说话的片刻就已经走出去了好几丈远。
一瞬间,顾云篱考量权衡了一下,眼下这个时候,常焕依追去正是个没有错的选择,是而,她只能应声。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顾方闻无奈地耸肩,看了看留下的这三人:“你瞧她,就是急性子嘛。”
林慕禾看着他的神情,瞳孔微微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顾伯父,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清霜要走了?”
看他这么淡定,林慕禾越觉得神奇,索性问出声。
“诶,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顾方闻甩手道,扶着自己被掐得快没有好皮的腰,一瘸一拐地要离开,“孩子都长大了,不带听我们的话,我理解,正好她常师叔没事去追上,我身上这些小伤小意思也能消停几天了。”
顾云篱慢慢琢磨出来些许不对劲,看着顾方闻看起来故作深沉的模样,一时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上次交待的事情,应当差不多了,”顾方闻轻咳了一声,扭身对顾云篱道,“如今那废物世子死了,林胥那狗贼肯定按捺不住了……还有如今这战事,我不信这群当官的会眼看着他起高楼。”
官场仕途,终归以利益为终,这么大一个势力逐渐成事,势必会有看不惯他,想要阻挠他的人大有人在,她们只需要在这其中做推手罢了。
台谏一张嘴,白的都能说成黑的,加之林胥本人也并非完璧无瑕,虽近来他正在着手抹去,但所作所为已经惹来了太子的忌惮,这件事就注定不会轻易善终。
明白了顾方闻的意思,顾云篱手心里生出来些许汗来。
她摸索到一旁林慕禾的手,轻轻攥进了手心里,时机将至,变数也多,难防林胥又再做出什么事来。
林慕禾每日亦要去铺子里查账对货,思来想去,都有些危险。
回到房内,院子里没有了从前随枝与清霜叽叽喳喳的声音,林慕禾还有些不适应,抚了抚手边的大将军,轻声叹:“这下好了,没人招惹你了,你也能清净了。”
大将军不明所以,在她手底下蹭了两下,疑惑地喵了两声。
清霜在的时候,总喜欢时不时来挑逗它两下,惹得大将军尾巴不耐烦地来回抽打,惹毛了跳起来挠她,也能被清霜轻而易举地逃开。
喵了两声后,它似乎也察觉了院子里少了什么人,走出去看了一圈,只可惜一无所获,没能看见它预料的那个人,却把顾云篱带了回来。
“去办凭由去了?”
已见夜色,林慕禾正想起身过去搂住她,却不想大将军见缝插针,肥硕却灵活的身子一个跃起,飞扑到林慕禾怀中,鸠占鹊巢。
顾云篱张开手臂的动作这么一顿,颇为无语地看着这只肥猫挂在林慕禾身上,亲昵地蹭着她。
“噫,今天怎么想着来找我了?”林慕禾的心思也从后面的人身上转移,受宠若惊地搂住这只肥猫,顺手给它捋了捋毛。
这么一只抱着,属实有些沉,可惜这只猫并没有继承它主人的眼力见,顾云篱不咸不淡地看了它一眼,缓步上前。
对于这个身上一股药味儿的人,大抵是有些同类相斥的感受在其中,大将军只表示过很短暂的好感,平日里对顾云篱的态度也变成了爱答不理,可以说,它对这府里除了林慕禾以外的人,都是这个态度。
“去哪鬼混过了,”瞥了一眼地上几个不轻不重的脚印子,顾云篱顺理成章地将它从林慕禾身上扒拉了下来,揣起它的脚看了眼,对林慕禾解释起来,“瞧它的爪子,脏成这样,你衣裳也脏了。”
“你手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