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陪李繁漪散步,实则是李繁漪看着她溜达了许久。
目光落在一株本不应在这季节盛开的紫薇上,清霜轻呼了一声,跑过去来回看:“我当这东西只有西南有呢,没想到东京也有种着的!”
“反季培育,需花大量的心思,”李繁漪为她解释,“何况,这样不应季开花,对花来说,也不过这一朝的芬芳。”
清霜暗觉她这句话应该还有什么深层的意思,但她思索了一阵,确实没琢磨明白,只依本心答:“殿下这话说得,能开花就是好花呀。”
李繁漪失笑,看着她的背影,又走了一阵,她瞥过一株芍药,忽地开口:“待你姐姐的旧案平反,你可想过要去何处吗?”
清霜停下,仰头思索:“我姐姐无心为官,一切平息,应当还和从前一样,回江南,或是各个地方游历吧?那我就跟着她一起,她们去哪,我就去哪。”
“你不曾自己想过这些吗?”李繁漪又问。
清霜抿唇:“自己的话……我也想四处游历,我还没去过燕北之地呢,他们说朔州冬日比夏日还长,我也想去见识见识,看看那种把人吹得走不动路的风雪是什么样子。”
问话的人听着,不自觉间蹙紧了眉头,忽地停下了脚步。
清霜一愣:“殿下?”
可见,在清霜的计划之中,还未考虑到自己的存在,李繁漪忽然有些生气,问:“你方才还说,不论我做什么都会陪着我。”
清霜脑袋里一白:坏了,她好像真说过。
还不等自己回答,李繁漪再次开口:“你不曾想过我吗?那我呢?”
“你去朔州潇洒,我在东京要怎么办?”
她还以为李繁漪又像是以往那样逗弄自己,想看自己抓狂的神态,刚想来一句“您别打趣我了”时,一抬头,却对上了李繁漪的眼神。
那里面真真切切,没有揶揄,没有刻意戏弄之意,满是对自己的质问。
自认识李繁漪起,这人不是爱逗自己,就是爱看自己抓狂,或是佯装生气让自己来哄,清霜都已经快要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也乐得费工夫去跟她玩这些有些幼稚的游戏。
但现下是什么情况?这人无论神情还是眼神,都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愣了片刻,她手抓了抓,但身旁没个能抓的东西,她抓心挠肝地抠住一片裤子衣料,在手心里揉的发皱:“殿下你说什么呢……”
“您要是想,也可以跟我去看看朔州嘛……”
“仅仅只是朔州吗?”李繁漪唇角的皮肤颤了颤,勾起来一个看起来并不像笑的神情,“看来你的话,也并非全部可信,许诺了旁人的事情,就能这样敷衍了事。”
清霜哪里想过那番话会是这么沉甸甸的分量,抓着裤子的手改绞在了一起。
“事情平息,你就要去做你得逍遥大侠,”李繁漪说道,一手竟然将那株芍药折了下来,“我不想让你走。”
“殿下,我不太懂……”清霜挠了挠头,尴尬地抠了抠脑门。
“你从来也没有明白过,”李繁漪打断她,“我同你说得话,从来没有你理解的那么简单,你话本子看了那么多,莫非一点都没学懂吗?”
这又扯到哪跟哪了?经李繁漪这么一说,清霜感觉现在的理解感受还没有一开始明晰,但这回李繁漪的表现充分说明,这次绝对没有先前那么好容易过去了。
话本子,话本子里就有她的言下之意吗?
看她懵懂的样子,李繁漪第一次这么憋屈,火气像是烟囱被堵住了一样,不能疏通,是而向室内反气,缭绕的烟气将自己炸了个满堂,非但半点好没捞着,还被狠狠气了一回。
她揉了揉眉心,忽然沉默下来,良久,都没有再说话。
清霜站在原地,神情无措:“那、那我再去读一些……”
“你陪我来这么久,天也快黑了,早点回去吧,否则你姐姐要来我这里捞人了。”不等她说完,李繁漪阻断了她继续说话的机会,“抱歉,方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