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被飞掷而出,却并未走向任何一边的球门,而是不受控制地朝向御台飞去!
那上面坐得可是官家与圣人!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面色一白,失去了血色。
仅仅反应了一秒,林宣礼便果断放弃了去追那马奴,转而飞身而上,就要阻拦那失控的马球!
忽然,身侧刮过一道疾风,他还未反应过来,一道身影便飞窜而出。
是那马奴!
宛如神医再世,这人身形也不佝偻了,腿脚也便利了,一脚踩着一旁的木栏,驾着轻功腾起身来!也是这一瞬,林宣礼看清了这人的真容。
萧介亭!他还以为这人在东京消失是知难而退离开了,却不想在这里等着自己!
一咬牙,他想跟上这人,却不想萧介亭轻功极好,两个腾身便将自己甩到了身后,他目标明确,朝着那马球便冲了过去。
在一众惊叫声中,一道灰扑扑的身影猛地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硬生生将势头正足的马球拦截了下来。
受惯性影响,萧介亭一个翻滚,扑通一声跌落在御台旁,手里还死死攥着那马球,气喘吁吁。
坐在高台上的蓝从喻忽然感觉双目一疼,定睛一看那突然出现的人,顿时眼前一黑。
惊魂未定,原本还恹恹的李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姗姗来迟的林宣礼一把揪起地上还在喘息的萧介亭,将他提在自己眼前:“你好大的胆子!怎敢混入秋猎当中!”
哪知这人已经不怕自己了,哂笑了一声,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一把将他的手挣开:“林大人,我护驾有功,没有犒赏吗?”
呵斥的话还未出声,下一秒,面色还未缓和过来的许温之走下御台,愣愣看着这场景。
攥住萧介亭的那只手终于缓缓放下,林宣礼抬眸,问:“许押班。”
“哦,林提点……没什么,官家要问这位的话,遣我下来知会一声。”
是喜是忧尚不可知,但萧介亭却咧嘴,冲着林宣礼挑衅一笑。
他的目的达到了,就如同一开始和蓝从喻与杜含所说那样——他有且仅有这一次机会能为北地洗刷冤屈。
坐台上,杜含记录的笔一滞,面色复杂地看着那被人押了上去的人。
御台上的人面色各异,桑盼面色不虞,端坐着打发内侍:“方才是哪家的孩子?若是冲撞了官家该如何是好?”
“无碍、”李准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何必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说话间,看到这边紧急的情况的顾云篱也赶到了御台,没顾上看那地上跪着的马奴,她赶紧做起自己的本职工作,给皇帝把了一脉。
索性并无大碍,除了心脏跳动地快了几分,再没有其他异常的现象。
她松了口气,简单交待了几句,这才有空去看地上跪着的那人。
这么一打眼,她眼前一黑,感觉有一口钟在自己心口狠狠撞了一下——任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人会是萧介亭,这和上赶着找死有什么差别?皇帝如今最在意的事情就是太子至今毫无音讯一事……
而萧介亭似乎也已认出了自己,面上却并不显,只是规矩地跪着。
等待着他的究竟是赏赐还是问罪尚不可知,萧介亭跪在御台前,脑袋低得死死的,偏林宣礼没有办法,手攥紧了死死看着他。
“原来是个马奴。”见上来的人一身破烂灰扑扑的直裰,李淮颂轻嗤了一声,目光里尽是轻慢,“你护驾有功,想来也能借此飞黄腾达了,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淮颂!”桑盼怒斥了一声,“不得无礼!”
李繁漪眯着眼打量着这人的身形,宽肩窄腰,露出的半条胳膊肌肉虬结,若不是练家子,只是个终日劳作的马奴,绝对不能练成这样。
“阁下身手极好,不像是屈居做马奴的人。”她开口,心中疑云陡升。
经她一说,李准也若有所感,微微抬了抬头,问:“确实如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