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地给两人都推去一杯。
“姑苏的‘藕花深’,我请老翁喝。”
邓翁觑着她,手里捏着酒杯,啜饮而尽:“小娘子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我就是个破踩香的,没什么本事……”
饮罢,他眸色亮了亮,瞥了一眼那壶酒,显然还想再喝,却不好意思开口了。
“铺子里背地里做什么营生,老翁应当很清楚吧?”
“啊?”邓翁一愣,面色骤然转变,开始结巴着胡说起来,“您说什么呢……我们铺子一直都——”
“我给老翁五十两银子,以做定金,”林慕禾比出五指,“这条暗线如何运作、如何售卖,我都要知道。”
邓翁呆立在原地,愕然看着她。每月近一百文的月钱,家中花销过,就剩零星几个子,五十两对他来说,近乎是一笔天文数字。
“小娘子,铺子里的事情,我哪里那么清楚……”
“老翁若是顺利帮我将事情办成了,再给您五十两,另给您寻个好差事,你家中妻子的顽疾,也可以帮你顺道治了。”
上下加起来一百两,普通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一百两的银子,更遑论他?而妻子终年难以下床的顽疾,确实也是他心口的一根刺。
语罢,林慕禾见形式不错,又道:“我这随从,没什么别的本事,但却有一身好医术,师出阆泽,若你应下,诊金,不收你一个子。”
顾云篱愣了愣,俨然身前的人已经很快地代入了角色,一句“随从”说得极为自然。
待林慕禾语罢,顾云篱还亮了亮自己借来的那“阆泽信物”,以增可信度。
阆泽的名号,在这群百姓之中可谓如雷贯耳,接近草野的门派,往往被平民所亲近。
于是,只是犹豫了一秒,邓翁口中的说辞便陡然转换,一把夺过顾云篱手里的酒壶,给自己斟满:“我一把年纪,还望小娘子不要欺我!这杯,我先干了!”
语罢,一饮而尽。
林慕禾看着,生出了要不要跟他一样将杯中酒饮尽,以示真诚的想法,怎料手刚刚碰上杯子,椅子之后的人便俯身压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覆盖住她蠢蠢欲动的手指,略轻的声音轻轻擦过耳廓,惹来一阵痒意:“不要喝酒。”
语罢,顾云篱直起身子,从林慕禾手里取出那杯酒,放在唇边也一饮而尽:“我们家掌柜娘子不胜酒力,我代喝了,老伯爽快,那一切也都好办。”
“我定然知无不言、知无不言!”他憨笑着回答。
第194章 “阿禾的一切,我都无可奉告。”
这一趟,不算白来,将五十两的钱庄票子交给他,清炒的几盘下酒小菜也刚好炒好,只是邓翁走得快,菜上来时,已经不见了影踪。
这便宜了清霜,她抽起筷子便开动起来。
顾云篱也总算可以坐下休息,那藕花深的酒香清冽,还带着淡淡的荷花清香,闻起来很清新惹醉,林慕禾鼻尖翕动,闻了闻,试探着去问顾云篱:“云篱,真不能让我尝尝?”
清霜也忙中仰起头:“也不是什么烈酒,应该是喝不醉的吧?姐姐,你就给林姐姐尝尝呗,这藕花深正是时候,不喝多可惜。”
“你果真想尝尝?”喝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林慕禾现如今又是恢复身子的时候,酒水辛辣更是少些更好。
“你双眼方才复明,这些更不该碰,这个月,也确实喝过不少了。”
林慕禾点点头,双眼湿漉漉的,看了眼那酒壶,做得很精致,青釉的质地,有种不同于秋色的美。
顾云篱思忖了片刻,心中所想陡然一变:只喝这一回,似乎也无伤大雅,正待她开口,从屏风后,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
“好巧啊……”声音有点熟悉,但几人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想起究竟是谁。
顾云篱扭过头,就见屏风后,李磐身着深蓝色的直裰与黑布襥头,眼里闪烁着,看向这边。
“果然是、是林娘子……和顾大人。”他扯了扯嘴角,朝几人点头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