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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白纱 叶壶 69363 字 1个月前

淡淡的火燎味与仍有余味的药香混合在一起,已经不复方才的不安,她气息包裹拥上,在这寂静的夜里,莫名的安心。

“顾神医,”调整了一番呼吸,林慕禾稍稍动了动身子,“再不睡,就要过五更了。”

环着她的动作顿了顿,顾云篱才察觉,这动作挨得太近了。于是发乎情,止乎礼,她只愣了一下,便轻轻松开了她。

温热的身体离自己远了几分,她手心里却还捏着那根长长的白纱,低头看了一眼,却听对面的林慕禾极轻地吐息。

顾云篱眼睫轻颤,烛火摇动,在她眼下的皮肤之上投下疏密的阴影,她眸色浓郁,看着林慕禾抓着另一头的白纱,轻轻扯了过去。

还有余温的白纱从指缝间穿过,被她捏在手心,再草草地系上,白色纱穿过她的发丝,是这昏暗环境中唯一醒目显眼的存在。

“你不宜熬夜,快睡吧。”眨了眨眼,顾云篱收起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轻声说道,“我扶你回去。”

语罢,牵起她的手,带着她穿过小厅,走到木床边,为她撩起乳白色的纱帐。

床头的小香炉的香已燃尽,她从抽屉里又取出安神香,对着微弱的烛火点燃,又插回香台中。

袅袅香烟起,林慕禾躺回床内,一直注意着身边的动静,以为她点完香就会离开,可这次却没有,她似乎一直在床边的圆凳上坐着。

还想再保持几分清醒,但有安神香的作用,她翻了个身,便觉困意袭来,强撑着清醒了片刻,便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帐中人的呼吸声平稳下来,顾云篱这才轻轻起身,吹灭了那仅剩的蜡烛,转身出了主屋。

月明星稀,院子里仅剩夏蝉在入秋前最后的苟延残喘声,一声声躁动,就仿佛她现在的心情一般。

也罢,该睡了。她闭了闭眼,转身回了自己的卧房。

这一夜,顾云篱从头至尾做了一场梦,梦里的自己还是幼年的模样,她梦见自己与林慕禾两小无猜,同居长干,梦见自小陪她长大,没有目盲,没有丧父丧母之痛。

许是梦里的世界太温馨美好,她这一睡,直直睡到日上三竿。

苏醒时,还是被屋外一阵通报声吵醒的。

清霜正在树下擦剑,看见来到的女使,想到顾云篱还在熟睡,正想提醒她小声些,那女使就已经开口了:“太太让我来传话,午后去大相国寺进香,问问二娘子可能去?”

清霜龇牙咧嘴,无奈垂头,摆手示意她等等,转身跑去了主屋。

片刻后,林慕禾披了件外衣出来,站在廊下回她:“去回太太,我能去,劳烦她费心备下车马了。”

那女使应下,福了福身子就要离开。

顾云篱的房门也被从内打开,女使瞧见她,也行了一礼:“顾娘子万福。”

她刚刚起身,洗漱了一番,还未佩头饰珠花,点头示意过。

“先前你不是想去大相国寺祈福?”她走到林慕禾身边,低下头问她,“正好,此次想求什么,一并去了吧。”

声音太过柔和,清霜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今日顾云篱身上有些不对,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上下看了他一眼,再看看林慕禾,随后一脸深沉地去找随枝。

随枝还忙着对账,在房里对着账本劈里啪啦地打算盘,她不耐烦地在账本写写,头也没抬,回:“这有什么怪,顾娘子也开窍了呗。”

“什么——”清霜倒吸了口凉气,又摇摇头,“莫非……是真的?”

“你再在我案头嗡嗡,我就要将你扔出去了,”随枝揉揉眉心,“午后还要去相国寺,我早些弄完好不耽误啊!”

清霜的注意力瞬间又转移了:“算账?随枝姐姐,让我试试呗,我还没试过学算术呢……”说着,摸起架子上空余的一个算盘,拨弄了两下。

好歹看她有个东西可以摆弄,不用叨扰自己了,索性扔给她一本已经算罢的账本:“那你试试,这两篇全算完了!”

清霜乐得接过,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