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呢。你没事吧?”
说话间,崔内人的目光已经让自己如芒在背了,清霜立正身子:“没事,我皮糙肉厚,常年习武,早就习惯摔摔打打了,殿下没事吧?”
“小事而已。”
崔内人发了怒,看向那家仆:“今日香会本就人多,你看顾你家小郎君,更应该上心,若真冲撞了,你怎么赔得起!”
那小孩子和家仆都吓得面色发白,甚至有要哭泣的架势,但是看着面色黑沉的崔内人,那孩子还是噎住不敢作声。
“崔娘,言语教训一下便好了,”李繁漪看了看那孩子,没什么表情,“叫那群老头拿了错处,又要说我没有气度,跟个黄口小儿生气了。”
崔内人没了办法,再次询问她没有受伤,这才头疼地摆手,让这主仆两个离开。
梅子散落一地,清霜无比心疼,只能看着矾楼的侍女们来一一将它们捡走。
她只能跟着李繁漪再次回到雅间,路上,旁边的人就问她:“品香会里,你为什么要带着个装满梅子的盒子?”
清霜也不扭捏,盯着鞋尖闷闷回答:“殿下上次夸赞我手艺好,我想着感谢,给林姐姐做梅子的时候,就也给殿下留了一份。”
李繁漪讶然,挑了挑眉:“小娘子有心了。”语罢,也走到雅间门前,女官侧身将门拉开,躬身请她走进。
里面的交谈声骤然停止,看清了来者,几人纷纷起身行礼,拱手间,顾云篱一眼看见了贴着门边正要悄悄溜进来的清霜,呼吸顿时一紧。
少言寡语的杜含也说起话来:“殿下,方才听见外面骚乱,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清霜立刻低下脑袋,这么一低下,就看见了李繁漪那烟紫色裙角边的一块脏痕。
“小事,小事而已。”李繁漪却没说,只是揭了过去。
“几位都来了,”她笑了笑,脱下披风交给崔内人,示意几人落座,“有些事情耽搁,来得晚了些。”
雅间朝向一楼处的牡丹花台,做了处露台,可以看到楼下的牡丹花台上的光景。
“今日的歌舞,是我特意从西京圆壁城请来的乐师与舞师,几位觉得如何?”她坐在主位之上,几人便在左右两旁分别坐下,听她介绍,才知那楼下的来历不小。
“原来是教坊的娘子郎君们。”林慕禾讶然。
随枝面色变得有些微妙,顾云篱也注意到她的变化,毕竟六娘子出身江南教坊司,对于这个地方,想来谁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栖风堂与宣和香局的香,今年正在竞争御贡的资格,”撑着下巴,李繁漪看着下方四处品相的女娘郎君们,轻轻笑了笑,“往年宣和香局包揽这营生,没想到今年杀出来栖风堂来。”
随枝一愣:“殿下做这品香会是为了叫这两家分个高下?”
“正是,”李繁漪摇摇头,“随娘子应当清楚如今御贡是谁在管,我若插手,倒便是我插手御贡大事,从中牟利了,倒不如真正较一较高下,看看谁更有资格揽下御贡的机会。”
户部,六部之中油水最为丰盛的地方,想要争得御贡的机会,也并不止单单支使够银钱才能使然,进贡给大内的东西,自然要顶个的好,附和大内的要求才行。
“今日会上,两家都会展出最新做出来的香,以争高低,打起来名声,以供之后评选。”
这便是栖风堂与宣和香局的争斗了,难怪今日虽打着共赢旗号,却还是见两家来的人都互不相容的架势,几人了然。作为马上要接手栖风堂生意的二掌柜,随枝自然希望栖风堂能赢得头筹。但今年两家究竟出了什么香来争御贡,也只有一把手知道。
顾云篱却觉得,李繁漪大动干戈弄一场这么定然会被人诟病的宴会,目的不仅仅在此。
“殿下,还有别的目的?”她凝神,侧眸问。
“顾娘子应当早看出来了,”李繁漪笑笑,“含娘子,你住在贡院附近,近来可听到什么消息了?”
“有部分举子,得了您的请帖,怒而当街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