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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一个李行远、赵行远,前来惩奸除恶。

继承人的选择当然要谨慎,碰巧钟琮除了性别,没有任何让他不满意的地方。

那他干嘛要舍近求远呢?

皇帝的眼里是看不见性别的。

“她够努力,够聪明,就给她这个机会。”皇帝平静道,“只要她有能力撑起这个天下,为人父母,当然要给她更宽阔的天地。”

说完,他笑了一声:“如果二郎也这么聪明,我倒要发愁了。”

皇后被他逗得笑出声,随即强行控制住自己,低声调侃:“二郎这个样子,你责任很大。”

“……”中宗皱着眉头,左思右想,不得不承认:老二跟着自己,老大跟着母亲,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呢?

明明他还挺会带孩子的。

【夫妻二人聊天的其他内容不能流传于外人口中,就连起居郎都没有听到墙角,因此史书只简略地记载了一句“帝后夜议于乾清殿,决意立长女为储。”

这真是我没有想到的,你就不能扒墙角偷听一下吗?没有半点作为史官的责任心!

不过根据后人的猜测,大概率他俩在这一个晚上已经达成了完美分工:这里指的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然后钓鱼执法,翻脸无情。】

顾寻辉靠坐在马车里,扶着车窗看向天幕。

天幕似乎很执着于塑造出一对满腹坏水的帝后夫妻。

顾寻辉不知道是不是未来的自己就是这样,她对此没有什么想法,只觉得挺好。

正如此想着,马车停下,马夫折身道:“小姐,宁远侯府到了。”

顾寻辉无暇再看天幕,提着裙摆徐徐起身,温和道:“你停车到车轿房去,晚些再来接我。”

说罢,她从马车里走出来,随着侯府几名仆从的指引,向内走去。

大户人家的家眷们早已聚在一起,衣着锦绣,笑容满面地闲聊着什么。与她们相比,顾寻辉实在太过朴素。

她不动声色地加入其中,只称赞不发表言论,谨慎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宁远侯府的薛小姐朝她走了两步,笑道:“许久不见,顾妹妹真是愈发容光焕发了。”

薛云亭还没有靠近顾寻辉,顾寻辉已经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无他,这位薛小姐从来眼高于顶。自己父亲不过一个三品官员,一砖头丢下来能砸死三个三品官员,实在不起眼。

她这句妹妹,听得顾寻辉浑身不自在,直觉来者不善。

她不动声色,随口糊弄过去,与一群人绕过庭院,看了不少珍奇花卉,终于有人忍不住冲她发问。

“听说顾二姑娘尚未婚配?”来人一张盈盈笑脸,“从前倒听闻妹妹与周大公子有几分缘分……”

那张笑脸也显得阴损。纵然本朝对女子的束缚还不算登峰造极,这些话也明显不怀好意。

顾寻辉心里作呕,脸上的笑容却端得如同假面:“倒是不曾听闻此事。婚姻大事,自然全凭父亲做主。”

她不认识那是谁家的小姐,说完回头望了一眼。

既是赏花宴,实际上也存着男女之间互相相看的意思。这一眼,便看见远处一个清俊男子,冲她遥遥笑了笑。

顾寻辉:“……”她很难找出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不是三皇子吗?

她不耐烦继续和这群人虚与委蛇,随口编了个理由,就要离场。

顾寻辉避开人群往回走,天幕仍在回味钟璜的缺德段子:

【钟璜的故事大家都听说过,但大部分很难说是好话还是坏话。

比如传说他某一天回到家中,祖父把他叫进书房,然后温柔地问他怎么看待他姐姐。钟璜不负众望,单纯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祖父就掏出一块黄布披在他身上,说:这个意思。

但是比起这个神奇的“黄袍加身”,顾敬山神之一笔,倒是把可怜的钟璜吓得高烧不退……真是更加深了钟二对皇位避之不及的刻板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