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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陛下之命清理逆贼,如果有什么话想说,就去京城与陛下讲吧。”

房门外,是往来错落的人群,赵氏家眷都被驱赶在一处,将士如狼似虎,院落中是拆得破烂的家具。

赵舒明瞬间浑身瘫软。

【和赵二相比,更有骨气的反而是赵家女眷。赵二投降当天,赵家大房听说丈夫被杀,留下一句“大势已去,岂能苟活,为敌所辱?”,在家引火自焚。

赵二家眷知道丈夫投降后,在家门口等着丈夫。她看见赵二仓皇失措又难掩喜悦的脸,深觉失望,突然拔出丈夫身侧那边剑,剑上甚至还沾着赵大的血,她对丈夫说“城破家亡,合该战死!你今日苟且偷生,必受天下英雄耻笑!”

说罢举剑自刎。赵二猝不及防,血溅三尺,当场淋了他满头满脸。】

成王败寇,本是常事。宁死不愿在敌人处低头,也是她们最后的选择。

和狼狈求生、丑态毕现的赵家兄弟相比,她们选择以死维护自己的尊严。

对这种人,周涉唯有一句佩服。

刚被撵在一起的女眷没能听见这句话。

混乱之中,有人来禀告领兵之人:“少了的几个……刚才在那边发现了尸体。”

就这么短暂的时间里,也许她们想了很多,最后选择一根绳子,上吊自缢。

将领听着士兵的回禀,又听见天幕的声音,不由得想:果然比这群男丁硬气。

【赵二看着妻子的尸体,也没什么感想,他唯一的想法是这身血有点碍眼,他得洗个澡。是的,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中宗不接纳他的可能。

开什么玩笑呢,大家都是豪门世族出来的,虽然赵家败了,但是他手下有兵有将,投降是无奈之举,不给个高官厚禄他还不答应呢!】

何景澄嗤笑一声:“称帝早,死得快。”

真是心里没数。

对这个对手,他心里满是嘲笑,再看看自己的儿子,虽然蠢,但还没到赵家的境界。

周涉也在想。他想的是,不是说世族教育水准高吗?怎么这些达官显贵、皇亲国戚的后代,好像没几个能用的?

【中宗确实没答应。

他使出了一贯的清算旧账大法,既然方竞若不在,就让俞岁生主持,将赵家的问题一点点算过来,到底以前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也要全部看一看。

俞岁生这个前旧臣,现叛臣,对赵家那点阴私知道得不要太清楚。他甚至还有一个账本,听说要重审旧案,就把自己的小账本掏出来,对着一条条审查,气得赵二大骂他是叛主的豺狼,诅咒他不得好死。】

俞岁生面无表情地坐在高台上,手边是高高摞起的卷宗。

他一条条地念,无数证据都摆在面前,板上钉钉,本来也不用挣扎。

但赵二还在挣扎,他不仅挣扎,还要骂:“俞岁生,你当我赵家的走狗,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干干净净的清白人吗?!你害赵家,早晚有一天,跪在这里的人会是你!”

俞岁生讥讽地笑了笑,不说话。

反倒是在他身边的中宗抬眼看来。

门外人来人往,却毫无声响,所有人都只听着俞岁生念:“弘安二十一年八月廿一日,夺宛州衡山城西李氏农田十余亩。”

……

“弘安二十一年八月廿四日,夺显州拙阳王氏……”

“弘安二十一年九月廿三日,夺梁州东山楚氏……”

寂静得骇人。赵二想要转头回望,却被左右士兵架在中间,他再看那高台上端坐的几人,恨得心肝发颤,怕得浑身发抖。

恨极也怕极。

他恨俞岁生背叛,恨周涉杀降,恨兄弟不仁、父亲不慈,家业不够深厚,恨自己做错选择。

但他最后唯有看着中宗从高台上缓步走下,腰间长刀微微晃动,刀柄的寒光在他眼前一闪而逝。

“周涉!你不能杀我!”赵二张牙舞爪地喊,“你杀我,天下还有谁敢降你?!我赵家多年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