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都白费了。以在下之见,不如先去京城,再抗外敌,集全国之力,北狄亦不过尔尔。”
中宗脸色微变,流露出一丝沉思之色。
庄始原本站在他身后,闻言立刻上前,猛地抬起手,把中年谋士推得大退几步:“你又是哪里来的蠢货!明远关有多重要,你知道个屁!”
谋士又惊又怒,还要说话,却听中宗吩咐:“你先下去吧。”
庄始骂完儒士,见中宗不发表意见,转头抓着中宗的肩膀,唾沫横飞:“周行远,你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之前想做什么!你说过,你不是想做皇帝!你是要匡扶社稷——”
中宗静静地看着他。庄始忽然后退一步,横看竖看不对劲,怒而拂袖:“……就当老子看错你了!”
中宗深吸一口气:“我倒要问问你,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庄始离去的脚步停下,双手抱胸,狐疑道:“我看你是。”
“……”中宗极目远眺,幽幽道,“我当然想进京城。这么久的准备,偏偏此刻功亏一篑……我生气啊。”
“呵呵。”庄始冷冷道,“我走了,你想去自己去,我要在这里守城。”
中宗面无表情道:“你再废话,当心我抽你。”
庄始撸起袖子:“你要打架?”
“我要守城。”中宗回以沉静的目光,“庄元初,动动你的猪脑子,我如果要走,还用你在这里废话?我如果要走,今天你已经看不见我了。”
庄元初恍然大悟,略有些尴尬:“下次有话直说。”
中宗面无表情道:“夺权在后,我的职责却已经在眼前。”
他身穿铠甲,转身走下城墙,身影消失在城头上,却仍旧掷地有声:“就算耽搁这些时间,我也不担心。若真有能人可取天下,我就给他守天下又如何。”】
庄始看得大汗淋漓。
总觉得天幕上的自己像个蠢货。
可恶的天幕,不要为了突出周涉羞辱他啊!
周涉倒是不觉得有多出人意料,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做出这个决定都是明智的。
明远关作为宁朝第一雄关,入关后一马平川,北狄便可直入中原。
只要不是蠢材,就不会做出杀鸡取卵的事情。
即使真的夺取天下,若立刻沦为北狄阶下囚,国土沦陷……
那一定不是他希望看见的场景。
何况巡安军多是北疆子弟兵,这些人父母兄弟都在北疆,一旦破关而入,最先受害的就是他们的亲人。
于情于理,都只能先抗衡北狄,再做打算。
任恒砸砸嘴:“还算有我半分风采。”
【就在这段宝贵的时间里,豪杰并起,其中比较大的一方势力,是来自梁州的楚山。
此人本是一名农民,因为妻女死于太子突发奇想搞出来的新政,他一怒之下反了。短短数月连下数城,一跃成为东面最大的势力。】
皇帝沉默着,他没有说话。
花厅里百花争奇斗艳,所有人却都像死了爹娘,脸色煞白,双腿战战。
让皇帝亲耳听见自己死后的乱象,怎么不算一种新奇的体验呢?
天幕神威,不外如是。
打破寂静的,仍然是弘安帝的一声轻笑,笑声化作讥诮:“朕让老五活着,看来也是天大的罪过。”
人和人的对比,有时候简直和人与猩猩一样大。
同是钟家子孙,周涉能记得住自己的职责。然而此刻不在跟前的老五,却是根本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的蠢货!
如果他但凡有一分记得自己姓钟,记得自己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不要这样折腾自己的子民……
想到这里,皇帝眼神锐利,轻轻吩咐道:“怀卿,你带人封锁五皇子府,他以后也不用出来了。”
活着就行,就这样吧。
【等到中宗击退北狄,将北狄大本营逼得一路后退,膨胀的信心退缩回去时,先机已失,中原的局势变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