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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皇帝此时一句话不说,压迫感也绝非常人能忍受。

内监适时搬来座椅,弘安帝袖袍一摆,在两人面前缓缓坐下,吩咐道:“子游,你先下去吧。”

怀乐驹看了周涉一眼,有些踌躇:“陛下,此人有谋逆之嫌,臣……”

弘安帝眼角微弯,嘴角的弧度一闪而逝:“你有心了。不过无需担忧,朕心里有数。”

皇帝说得这样明白,怀乐驹也没有抗旨的理由,只得忧心忡忡地走出大殿,立在殿外等待。

殿门大开,细雨绵绵,天幕还悬挂在天边,散发出朦胧的光。

周涉和顾寻辉同时垂眸。

弘安帝看着神态恭敬的两人,若有所思:“你跑得还挺快。”

周涉头皮一紧:“……陛下相信这只是意外吗?”

皇帝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写满“你觉得呢?”

周涉选择闭嘴。

皇帝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幽幽道:“你娘进宫替你求情,朕也很想饶你一命。可惜……饶了你,如何平定不臣之人的心呢?”

周涉心里明镜似的。

皇帝看在亲情的份上,也许愿意放过他。可他也是皇帝,杀鸡儆猴,这是永不过时的手段。

见他沉默不语,弘安帝等待片刻,伸手轻轻碰了碰空中,一直沉寂的天幕立刻弹出一个旋转的圆环。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头看向周涉。

周涉敏锐地察觉到皇帝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轻轻吸了口气。

“今日的天幕还未结束,你先与朕一起看看吧。”

周涉:“……”他有些惊讶,只得低下头应是。

一片窒息的沉静之后,天幕的声音再次响起:

【五皇子选择造谣。

自从弘安二十七年,中宗远赴北疆,京城里的事情他也很少掺和。

大家应该还记得二皇子造反事件吧,当时是弘安三十年,中宗已经在北疆立足了。

但是五皇子最擅长的就是东拉西扯,把根本无关、只是喜欢搞监视的中宗拉进了这个陈年旧案里。】

起初以为与自己无关,很多细节周涉根本记不清了。

残存的记忆倒是还有一些,他想了一阵,才想起来,天幕确实提过,当时“自己”正在监视五皇子。

弘安帝平静地说:“你在这些事里掺和得不少。”

周涉被一个惊天大锅扣在身上,很想问:你是不是没听见那句造谣?

但他还记得自己是戴罪之身,只好弱弱解释:“陛下,天幕说那是假的。”

弘安帝不搭理他。

【弘安三十年时,二皇子已经当了几年太子,那么他为什么还要造反呢?毕竟他又不是失心疯了,对吧。

作为真正的罪魁祸首,五皇子经过一系列缜密的分析,得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结论:中宗的家族——也就是周家——一直支持三皇子,但是三皇子死了,为了从龙之功,他们决定搞个大的,于是左右煽动,从而酿成大祸。

天才!听起来真是太有道理了。】

弘安帝摸了摸胡须。

周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皇帝喜怒不形于色,最近这样频繁的情绪外露已经很少见。

但是,说他爹想要从龙之功他信,说他煽动二皇子造反……

周家当真没这么大的胆子。

周涉越想越无奈,他明明只是想活下去,五皇子非要挑事,这难道也能怪他吗??

不过他当然也知道,在这个时代,造反就是造反,谁管你什么原因?

按大部分皇帝的逻辑,就算全家被杀,难道你就该造反吗?

没这个道理。

【五皇子指挥手下把这封奏折递上去,但因为皇帝接见完中宗又病重了,于是理所当然的,这封奏折交由五皇子本人处理。

五皇子装得一脸无辜,看见这封奏折,顿时勃然大怒,深感痛心,表示不知道中宗为何参与谋逆,但为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