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都没坐热,萧宜春就感觉自己身上似乎有钉子。
花厅众人的视线都若有若无地扫来。原本萧宜春已经习惯了被注视,但这种略带探究的目光,尤其是皇帝的视线,让他浑身发毛。
被点名的好孙子萧见和站得比他还快,一张俊美的脸霎时青白,只能勉强维持着冷静,朝前走了几步。
周涉光明正大地在人群里嗑瓜子,借着前面人的肩膀,把自己缩在后面:“所以那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孙子……”
破案了,还真是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
谭昭大为讶异:“这不应该啊。”
谭昭和周涉这个无所事事的纨绔不一样,他和萧见和还是有些来往,直觉这小子不像佞臣的样子。
他们的声音虽低,在寂静的空气里,却仍然被弘安帝捕捉到了。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只见两个肩膀压得极低,头挨在一起,正窃窃私语着什么。
周涉还在认真吃瓜,毫无自己已经被抓到小辫子的自觉,正要添油加醋继续往下说,忽听一声轻斥:“说些什么?!也让朕听听?”
周涉:“……”
谭昭:“……”
两人磨磨蹭蹭地站起身,片刻的沉默后,谭昭年长些许,率先道:“臣与表弟说……说,这天幕居心不良……”
周涉:“?”我说过吗!
他用余光狠狠瞪了谭昭一眼,露出个尴尬的笑容,找补道:“臣是与世子说,这天幕虽说神迹,只是似乎对许多事都一知半解……呃……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
可怜见的,那萧见和平日里多么光风霁月、进退有度一人,如今站在正中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唉,我周涉,当真是天生的好心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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