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她也没有说自己为什么看着他会哭出来,自然道:“又来横滨玩了?”
虎杖悠仁像是被放进烤炉里翻了好几遍,耳根都烫得烧灼,忽然有些不敢直视:“呃、嗯!”
“是夏江的朋友吗?”织田作往座椅深处挤,像个看到宅在家里多年的女儿终于在外交到一个朋友的老父亲,称不上热情,但也十分温和地拍拍身旁让出的位置,邀请道,“要一起坐下吃点吗?”
只是店面狭窄,空间局促,要走到那块让出的位置坐下,正好要从站着的夏江身前绕过。
而夏江仍望着他,眼睛仿佛在水里浸过般明亮。
“不不不了!”虎杖悠仁飞快摆手,耳朵里突地喷出一股蒸汽,眼睛里逐渐转起圈圈,“我我我还有点事……同伴们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夏江:“啊?那好吧,拜拜。”
粉发少年僵硬地转过身,机器人似的顺拐往外走。
耳朵里仍听着身后的动静。
“夏江姐,刚才真的没事吗?”咲乐的小手轻轻摸了摸夏江放在桌面上的掌心,担忧问道。
这次连小朋友们都不太懂得夏江的哭点。
夏江恹恹坐回位置:“之前在眼球里攒的泪水库存没彻底流干而已啦。”
她还记得游戏里虎杖仁与现实中的这位少年有几分共通之处,再次见到他,却发现少年其实和幼崽悠仁更相似一些。
虽然两者岁数、体型全都相差甚远,虽然虎杖一家搬回仙台后的那两年她见悠仁的次数少了很多,但那头粉粉的头发,棕金色的大眼睛,总让夏江产生幻视,险些就要脱口而出[悠仁]的名字。
这太不尊重人了。
可夏江依旧无可避免地因为他联想到同样软面包似的小惠,再想到其他人,一想,眼眶里蓄着的泪水才无法控制地滚了出来。
她并没有尴尬的意识。海贼一向自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瘪嘴擦脸时,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湿润的露痕。
对面的太宰治托着腮笑望着她,那模样倒是一下从惨遭被踹的倒霉儿子变成了宽容温和的长兄,什么话都没说,只将桌子上的寿司碟推到夏江面前。
“你这个胆小鬼现在装什么酷!”夏江骂道,拿起寿司往嘴里猛塞,一盘一盘地塞,一口气把腮帮撑得鼓起,“%¥*@…!”
克己负责任地举手翻译:“老板,再来十盘。”
“夏江小姐!”
虎杖悠仁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心底里鼓起莫名的勇气,十足气势地大步走了回来。
夏江小姐说得对,不能做胆小鬼!
而夏江本人满嘴寿司,茫然抬头望他:“#¥?”
克己翻译:“有事?”
虎杖悠仁双拳握紧垂在腿侧,视线飘忽,还是不免紧张得吞咽了几下口水:“其实从第一次见您,我就对您一见……”
他知道这种时候尊重对方的做法就是直视与真诚,因而极力控制住自己一时莽撞带来的局促与后知后觉的悔意,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轻狂且冒犯,认真注视向她的眼眸。
“……”
他的大脑又空白了一瞬,接着,嘴巴不受控地继续道:“我能拥有您的联系方式吗?”
“…%#?唔唔。”夏江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只是要个联系方式而已。她掏出手机翻开邮箱地址放在桌侧给他看。
克己翻译:“夏江姐腾不出手了,你自己记吧。”
桌面上堆满了吃完的没吃完的碟碟盆盆,手机挤在角落里,不仅挡了视线,险些还要往下掉。
虎杖悠仁连忙上前双手接过手机,此时仍旧头脑空白,但中气十足地九十度鞠躬:“谢谢…!”
夏江:“¥#!”
克己翻译:“不客气!”
直到粉发少年维持着一脸空白的表情捧着手机离开,夏江咽下寿司都还疑惑:“要个联系方式而已,怎么这么郑重其事。”
“敢直面夏江姐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