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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同了。老和尚满面笑意,半点不责怪他们半夜叩门,也不问缘由,欢天喜地把人迎进来。

“王爷,王妃,你们是打算去哪个殿,我叫弟子们把烛火点上。”

沈彻闻看向周贺丹,周贺丹摆手:“不必了,我们就去主殿,有长明灯就好。你们去歇息吧,我同王爷说会话,不要让人靠近。”

老和尚连连称是,让小沙弥挑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将人送去主殿。阿澜守在殿外,只有沈彻闻与周贺丹进了殿内。

“你知道这里供奉着什么吗?”周贺丹问。

沈彻闻看着眼前高大的琉璃塔,完全答不出来。

他记得上次来时,隐约能看到塔顶供奉着什么,但这次夜色深了,长明灯的光亮有限,沈彻闻彻底看不到塔顶的东西。

他只能在幽暗的灯火里凝视着周贺丹的脸,等他讲出问题的答案。

周贺丹点了香火,托着沉重的肚腹跪在软垫上,叩了几下头,而后凝视着琉璃塔的最顶处说道:“供奉的是我哥和侄儿的肋骨。陛下从他们的尸骨上取下的,亲手放在了这里。”

数不尽的高僧日夜供奉,他只求他的妻女在来生得到此生未能触及的幸福。

“陛下之所以开始信佛,是因为老和尚告诉他,佛家是有轮回的。”

乐书音曾经什么都不信,但他现在日日念着经文,不求今生,只修来世。他希望来世能与妻女重逢,哪怕只是他们漫长人生中擦肩而过的路人。

佛告诉他,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可他想,哪怕只是虚影,他也要竭尽所能,再见他一面。

今生不行,就求来世,来世见不到,便再一世。生生世世,他总要见他一面,把想说却未能讲出口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他。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彻闻问。

“当年?”周贺丹说,“当年,乐书乾就在这里,杀了我哥和侄女。我们做的一切,不过是让他一命偿一命而已。”他又开始发抖,明明不冷,可他控制不住在发抖。

风从窗子的缝隙钻入空荡荡的主殿,长明灯变得忽明忽暗。周贺丹轮廓分明的脸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出了几分诡谲。

“这里面应当有什么误会。”沈彻闻从十年前的信里早知道了这个误会,可从周贺丹口中听到时,他还是忍不住心急了,“你为什么笃定是书乾哥害了你……害了大哥。”

“我哥去世那天,只有他来过这里。他离开后不久,我哥就被发现……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他有什么动机,他凭什么那么做?”沈彻闻追问。

“先帝的授意。”周贺丹嘴角一点点勾起诡异弧度,“我哥是皇族的污点,他奉先帝的命令处理掉我哥,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的事。当然,也可能不是先帝的意思,是他自作主张。”

周贺青什么都没做,可太监的身份,就已经成了他的原罪。太子为了维护皇族的颜面,杀了他再正常不过。

“书乾哥没有!他明明是想帮他们!”

“狡辩。小王爷,我说过,你这个人,实在太容易相信别人。”周贺丹说,“你被乐书乾道貌岸然的样子给骗了。他杀我哥,害我侄儿,所以他与先帝父子离心,众叛亲离,死在东宫,全都是他的报应!”

沈彻闻见自己的反驳不仅没有起到丝毫效果,甚至让周贺丹越发防备自己,于是放弃了解释,朝他问道:“好,我们先不争到底是不是书乾哥干的,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69章 庶安五年 唰一下,他的世界唯一燃着的……

那天的事, 周贺丹没有亲眼瞧见,而乐书音则情绪失控到根本无法讲述,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燕台意私下告诉周贺丹的。

那天原本是乐书音的生辰。

乐书音当时与皇帝就周贺青的去留互不让步,乐书音想借着生辰, 再好好求求父亲, 无论如何, 至少要让周贺青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他不能离开周贺青。

离府前,乐书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