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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当时乐宿齐征战回来,还穿着铠甲,直奔了他们院子。

几个孩子都在一处午睡,沈彻闻被动静吵醒, 微微睁开了眼,看见乐宿齐怜爱地把乐书乾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用比喘气声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呢喃道:“怎么瘦了呢。”

那时他就意识到,对乐宿齐而言,乐书乾与乐书音、乐书和,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连沈彻闻一个外人,都会忍不住嫉妒这样的感情。

“先帝是真想让书乾哥继位的,他从来没有因为你,迁怒过他。”沈彻闻说,“我想或许是因为,书乾哥是先帝唯一一个在与爱人共同期待中生下的孩子。”

先帝也并不是不爱其他孩子们。

他怕乐书音没有后盾,所以将他与拥有兵权的沈家绑在一起,临死前给老三和老四取了安、康作为封号,希望他们可以一声顺遂安康。只是这些爱,与给乐书乾的比起来,太过微不足道。

奉安公讽刺地笑了笑:“如果他真爱他,就不会眼睁睁看他死在东宫。”

沈彻闻不打算与奉安公争论皇帝对乐书乾的感情是真是假,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是有心人利用书乾哥与奉安公的关系,挑拨离间,说明那个人也知道书乾哥的身世。

可是被前朝废帝始乱终弃这种事隐秘又屈辱的事,陛下自然不会让任何人知晓,那么对方是怎么得知的?

“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别人?”沈彻闻问。

“别人?”奉安公伸出手,将扳指递给沈彻闻,“不就是你?”

“除我以外呢?”

“我儿能做皇帝,那我大齐就还不算亡,我怎么可能把这种事告诉别人?”

沈彻闻觉得奉安公说得不无道理。乐书乾是奉安公的孩子,即便不姓韦,依然流着韦氏的血,奉安公即便要说,也得等到乐书乾登基后,不会坑害他。

可如果也不是从奉安公那里得知的这段过往,对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种连太子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呢?

“陛下登基后你就一直被关在这里?”

“知恩宫……他要我永生永世铭记他对我的恩德,要我知恩图报,要我俯首称臣。”奉安公说到激动出,口中咳出一滩血来。

沈彻闻心想,难道不是你活该?

如果你当年不招惹陛下,如今你花天酒地做你的皇帝,有陛下这种将领镇守边关,前齐或许还能再撑几十年光景。如果你当初招惹了陛下,之后好好对他,如今你们共同治国,你还是皇帝,太子还是太子。

“陛下有来见过你吗?”沈彻闻想,会不会是陛下过来时,被人猜出了他与奉安公曾经的关系,从而有心人推测出了书乾哥的身世?

“见过……”奉安公佝偻着起身,不知道从哪摸索出一块旧绢布,擦拭掉自己嘴角的血沫,“他为了报仇而来,怎么可能不见我?不来见我岂不成了衣绣夜行?”

随后,他像豁出去了一般,盯着沈彻闻说:“不光见过,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

那段岁月对韦朔而言,就是一场梦魇。

繁华的京都城成了炼狱,乐宿齐一身戎装,从边疆跨越万里,只为了将他永远囚禁在深宫。

韦朔最擅长花言巧语,试图与从前一样哄骗乐宿齐。他自以为是地觉得很了解乐宿齐。

乐宿齐表面冷漠,心肠却软,耳根更软。只要几句甜言蜜语,他就会为自己肝脑涂地。

可乐宿齐听完了韦朔那些话,只是冷冷笑起来,朝他问:“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陛下搬进知恩宫吧。”

“哪有什么知恩宫?”韦朔听见乐宿齐口中的那声“陛下”,觉得刺耳极了。他在侮辱自己。

“就是从前的齐眉殿,我给它改了个名字。”乐宿齐笑起来,脸上却没有从前的率性洒脱,宛如炼狱爬出的恶鬼。

韦朔怒不可遏:“齐眉殿是我大齐历代帝后大婚的地方!”他的祖祖辈辈都在这里举行婚礼,祈求此生举案齐眉。

“哦?那陛下昔年又是与谁在这里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