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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似的说道。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给自己戴上了名为“兄长”的假面。

遇到痛苦、困境、不甘的时候,他总是在想,如果哥哥在会怎么做。似乎模仿周贺青,周贺青就一直陪在他身边。

这种想法支撑着周贺丹在污秽残酷的地方活下来。

真正温和善良好脾气的人是周贺青,自私怯懦虚伪的才是周贺丹。现在周贺青不在了,周贺丹更是紧紧握住了兄长的外皮,把自己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似乎这么做,死的那个就不是周贺青。

乐书音再次不言语,他不能让自己的注意点最终落在周贺青身上。所有关于周贺青的回忆都是一把凌迟刀,片着他的血肉,让他发疯。

所以他几乎不提及周贺青,因为清楚,哪怕不过只言片语,他都会产生立刻把手腕上的佛珠勒进自己脖颈的冲动。

但他不能死,因为他死了,这世上最爱周贺青的人就会变成周贺丹,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你一直喜欢沈彻闻吧。”乐书音问。

周贺丹微微睁大了眼。他不知道乐书音是从哪里得出的这个结论。

乐书音说:“我知道的,你喜欢他。你喜欢和我出去,因为可以见到他。所以那天晚上,我想了个办法,让你能接近他。”

周贺丹再掩藏不住情绪,眼中露出的不可置信的神色。

原来画舫那晚,真不是个意外。

“但我没想到,那晚过后,你们依然跟从前一样,还连累你怀上了孩子。”乐书音握住周贺丹的手,“我要向你道歉。”

周贺丹摇头,斟酌着说道:“我很欢喜。”

“你最近与那个侍卫很亲近?”乐书音又问,“府里很多人同我说发现你们举止亲密。”

周贺丹再次惊讶起来,出了院子他与沈彻闻一直保持应有的距离,没想到还是被乐书音发现了不对劲。

“没有这回事。”周贺丹迅速否认。

“我也觉得是这样。”乐书音说,“我会想办法让你嫁给西平王,有这个孩子,他会愿意娶你。那个侍卫配不上你,如果他纠缠你,我会把他送回东宫,将这件事告诉乐书乾,让他跟他的主子一起颜面扫地。”

“殿下放心,我跟他当真只是普通相交,不知道到底是谁,同你说这种闲言碎语。”

乐书音见周贺丹对嫁入西平王府没有异议,于是放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他:“这个孩子会是女儿吗?”

周贺丹第一反应是说不知道,可突然想起来,自己其实知道。

“是男孩。”周贺丹又描补道,“我觉得会是男孩。两个男人很难能生出女孩。”

乐书音再次摸向周贺丹的肚子。胎动变得很明显,这让他想起,曾经与周贺青期盼过的孩子。乐书音似乎又想流泪,只拼命眨眼让自己从情绪里抽离。

“以后如果你生了女孩,过继给我吧。”乐书音的语气不是商量,也不是命令,准确地来说,像一种恳求。

周贺丹没有表态,乐书音的要求让他感到茫然。

“如果是个女孩,她一定会长得很像洄洄。”乐书音微微勾起唇角,朝周贺丹许诺,“我会好好养大她,给她我能给的一切。以后无论我是郡王、亲王……还是别的什么,她都会是我的继承人。贺丹,好不好?”

“这么做你会高兴吗?”周贺丹问。乐书音为他赎身,给他庇护,是周贺丹仅剩的亲人,周贺丹想让他高兴点,也希望他可以在一切结束后找到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很想看着洄洄长大。”

“那你要好好照顾,把她当成你们的女儿。”

车厢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燕台意叼着草梗,双手抱臂靠在车轮边闭目养神,沈彻闻也跟着低下头装作发呆。

里面的谈论声时高时低,个别字听不清,但大体都传到了沈彻闻的耳朵里。

沈彻闻明白了乐书音为什么默认自己可以听这次谈话。因为他想警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