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紧扣住才觉得有了实感,不放心又去探他鼻息,是好好活着的。
“这是赌赢了,若是赌输了呢?”
“寒山寺的庙祝不是与我解了签,说姻缘将近,本就是十拿九稳的事儿,有那一签便是十成十。”宝珠一张脸近在咫尺,裴砚清觉得身上发烫,“原先咱们说定的,待我卸了差事便上门提亲,可还作数?”
宝珠无言,轻轻点头。
只看裴砚清愈发激动起来,忍不住便拉着宝珠想起身,宝珠皱着一张脸又将人按下。
“你别哭——”看她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模样,裴砚清拉她坐到床边,“此番我虽受了些苦,这苦吃了就过了,再不会有这般危险的时候了。”
只越说宝珠越觉得鼻酸,裴砚清只得喊身上痛,惹得宝珠慌张起身看他是不是哪里的伤口崩开了。
也是到这时宝珠才注意到他没穿衣裳,身上只裹着些纱布身上,怕伤化脓也不敢将纱布裹得太厚,透过纱布能看见他一身肉结实有力,宝珠咽了咽口水,晃晃脑袋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从脑袋里摇出去,待反应过来一时脸红了个透。
看他一副痛苦的模样,就晓得此番受了大罪,腹部那伤处又渗出血来,宝珠揭开布端起桌上的药欲给他换。
才揭开便看里头血肉模糊,身上哪里还有好地方,胸背叫烙铁烫了几处,又没有及时医治,伤处流了弄,皮肉蜷缩翻滚,将他救出来时才由御医将那脓水生挖了出来好让伤口能长好。
宝珠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便是上回杀了人也只一刀给人一个痛快,又是在夜里,时日久了过去也就淡了,这却是将人折磨的不成人形。
也不知得多痛呢。
泪珠无知无觉滚了下来,裴砚清急得抬手给她擦,只看眼泪如珠断了线似的从他指缝间流出来,怎么擦也擦不尽。
宝珠将脑袋埋到他肩上,裴砚清轻拍她脊背。气他半句话都不透露,叫她忧心这么多天,现下见着面看他一身伤,反而更忧心了。
“原先差事难为,许多事不能透露,往后再不会有什么事儿瞒你的。”裴砚清晓得她心里想法。
看说了她依旧是愁眉不展,又一番插科打诨,“刘副使顶着个猪脑壳,幸好有你提个醒,否则我怕是还得在地牢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呢。”
说罢撑着起身,“往后咱们只过普通日子,官家允我任选京畿几县去做县令,虽没有厚禄,胜在安稳,离得又近,汴京的生意跟爹娘你定是放不下的,到时你便留在汴京,横竖我多跑几趟……”
“行了行了,你且先将伤养好吧!”宝珠毫不留情打断。
裴砚清闭着眼睛想到哪里是哪里,要不是宝珠一嗓子,他连孩子在哪里上学堂都想好了。
第70章
宝珠忿忿,“这几日我去瞧了,那林府从外头看便是金碧辉煌的,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待那甚么林侍郎游街示众,我定要去扔臭烂菜!”
这几日一直悬着心,这回见着人又是这一副模样,将那林家狠骂了一通,裴砚清笑着看她骂完,就晓得这一茬事儿过去了。
他成日里躺在床上连翻身都翻不得,宝珠得空便带些宝瑢的
笑话书来读,常没读一句自己笑得停不下来,裴砚清看她笑自个儿也笑个不住,伤口崩了两回叫大夫说了一顿,过后宝珠也不敢再拿笑话书来,只捡着二哥常看的书来念,可惜没读一会儿自个儿就先哈切连天。
天越来越冷,刘四儿码头的摊子一歇他就到铺子里来帮忙了,她底下这些伙计都很省心,也没有闹腾出什么事儿来,有旁的食店抬了工钱来挖人,也没哪个去瞧一眼。
都不是傻子,掌柜的人厚道,一顿饱和顿顿饱大家伙儿还是能分的清的。
徐娘子回来又盘了一间铺面用作仓储,原先做熟的那伙计派了一个到这头来管事,两处又各招了一个新伙计,并一个赶车的车把式,她这仓里货常要运来运去,有个车把式方便。
她这生意越做越大,原先只做中人帮人牵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