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就永远到不了时候!”宝珠将匣子重重拍到他手上,转头便走。
宝珠才走出几步他人就跟了过去,将她送到门口看她进了门,自己哼着不成曲的调儿在外头又晃了一圈,只看这乌云遮月都十分有意境,寻常的街巷也有几分不同寻常,连绊了他一脚的石头都格外可爱。
裴砚清买下的宅院已办好了契书,只是里头家具墙瓦仍要置办修整,一时倒也没急着从甄家搬走,大郎二郎如今不在家,徐娘子有什么事儿便隔着院墙喊他一声,或是搭把手挑个水挂个灯,年下他事少,常来甄家帮忙,甄家也常请他吃饭。
自话说开,裴砚清到食店来的愈发频繁,虽没座位,但只找个矮凳坐着喝茶也能喝上半个时辰,有人来宝珠便忙自己的,没人来她便与他悄悄说两句话。
为着这两句话,裴砚清得闲便来店里坐着。甄父心里奇怪,夜里问过徐娘子,晓得裴大人是好人,寻常也好心常来甄家帮忙,他一些奇怪举止便是不理解也只能尊重了。
十一月收到大哥来信,将家里人都问候过,这才说是已经到了苏州,阿秀如今不单学绣,也在学织绸,等手艺娴熟便捎几匹来汴京。街坊邻里知道食店要重新开张,个个都说要来捧场,家里店里修整的也差不多了,等新砌的灶与新刷的漆晾干,再招两个伙计便能开业了。
信洋洋洒洒写了七八页,甄家几人各自写了回信,厚厚一叠塞满了信封寄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发晚了,本章留评掉落小红包~[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第53章
给大哥来回的信才送出去,回来就看二哥家来了,回来的不单是二哥,还有孔家小娘子。
宝珠还当眼花,等那位孔小娘子对她笑了笑这才发现自己没看错,孔家小娘子装扮的手艺愈发娴熟,这回作男子装扮,脸都黑了许多,若非宝珠见过她,倒还真以为这是哪里来的小郎君。宝珠一脸震惊地拉着阿娘问,前因后果一说,徐娘子这才知道那孔小娘子先前竟找过宝珠。
“你只当不知道这回事。”
徐娘子先前给二哥去信时,她不曾与家里人说过,这会子二郎带了两个人回来,才知道是孔家女儿。
屋里徐娘子与二郎悄声谈论,“真的既在你那儿怎的耽搁这样久?”
“阿娘你来过信,我便请人四处留意了,只是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消息。”二郎摇头,“还是我去坝上监工时叫她们看到了,这才过来找我,那孔小娘子才到西京便叫人偷了银钱,身无分文叫人骗来筑堤,我找到他的时候,她已混在人堆里掏了一个多月的河淤,累的连个人模样都瞧不出,更别说旁的了。”
这孔小娘子也是好笑,人还在啃着窝头,看到他只当看到了救命稻草,瞪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看等他说话,二郎原本还想吓她,叫她看的没了脾气。
晓的要送她回家,还有几分不情愿,却原来怕家里人训斥,加上在外头只顾着做工没玩够呢。
“没出什么事儿吧?”
“倒没什么事儿,只是吃了两个月苦头罢了。”也正是因她,二郎才晓得都水监里还有蛀虫,这些黑心的工匠头子骗人来干活儿,等衙门来人便收敛一些,人一走就只供三餐不给银钱,动辄还要打骂。
徐娘子看这样子也晓得没出什么大事,当即便要去孔家知会一声,叫孔小娘子拦住了,“婶婶容我歇一晚吧,回去一定要受罪的。”
她那一双大眼水汪汪地看过来实在可怜,这一路二郎正是被他三番两次求的没了脾气,更遑论头回见她的徐娘子。
徐娘子叫宝珠晚上与她同睡,那女使则是与宝瑢睡在一处。
孔小娘子闺名孔玉真,许是无拘无束惯了,身上没有官家小姐的秉性,反倒自带几分侠气。
“上回骗了你实在不应该。”她一来先是拱手道歉,宝珠有几分喜爱她的性子,捡了茶点与她吃,想到她敢跑去西京,更是感叹,
“姑娘真是胆大,若早知你去寻我二哥,就不该与你说二哥去任上了,要遇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