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宝珠是瞧不起他,还想过来张牙舞爪,叫身边女人拉住了。
女摊主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这头看了一眼,只是她依旧拦不住身边性情暴躁的男人,这男人口中也不知在骂些什么,一副要找茬的模样,见有巡街的衙差过来才缩回脑袋。
宝珠不冷不热看过去,笑着同过来的几位衙差打招呼,先前跑这摊位时与街道司几位主官倒是混了个脸熟,连底下衙差也都备了礼去送,当时的面面俱到也就为着遇着这样的事儿能有人撑腰。
几位衙差也笑着同她打招呼,宝珠格外热情,闲话两句又要请这几位大人坐下喝汤。
天儿实在冷,又是新年头一天,一早巡街早饿得腹内空空,见宝珠要请,却不好意思不付钱,摸出钱来要了几碗,各自坐下等着喝汤。
宝珠先倒了茶来,装了一碟子辣菜糖蒜,又一人给倒了一杯温热的柚子茶,冷天里喝下一口只觉得整个人都暖和了,酸酸甜甜一下肚儿,再闻着锅里飘来的香味,只觉得肚里更饿了。
那边买馎饦的男人没生意做,一直盯着这处,见宝珠竟与那几位官差相熟,已是收了轻视的心思,原先心里还想给人点颜色瞧瞧,这下更是再也不敢露出怪相来,生怕叫宝珠告一状,街道司的大人们再收回这摊子。
宝珠见那男人蔫头耷脑的模样,往那摊子上又瞧了一眼。
若非今儿街里人多买吃食的又少,那饿极了寻不着饭,又头昏眼花的人挑到这家摊子上,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去他那摊子上吃东西的。
卖的馎饦什么味儿先不说,单看锅边一圈黑油垢,再看那锅灶邋遢的样子,便叫人忍不住皱眉来,但凡稍微爱干净的,都要离那摊子远些。
自家生意不好,偏偏以为是宝珠他们挡了财。
这卖馎饦的也是个新摊子,摊子前头挂了徐家馎饦的木板,年前好容易想法子弄到一个摊位,每月都要填进去五贯钱,如今生意却不好,只怕连本钱都收不回来,这叫他怎么不气。
宝珠这头生意越好那卖馎饦的男人就越跳脚,偏偏还无可奈何。
生意越差,脸拉的越长,客人更是不来,边上女人多说一句就要挨一声骂,偶有两个不明就里的客人坐下,也在骂声里连连皱眉,味道本就一般,上头更是半点油星子也无,薄薄两片肉比纸还薄,称一斤肉能卖到腊月去。
油盐菜都舍不得放,吃起来自然寡淡至极,来吃的食客,坐下凳子还没捂热,一碗馎饦尝罢两口,人就摇着头走了。
今儿街上人这么多,他那摊子上都没什么人来吃。见这模样过路的人自然猜味道不好或有旁的什么问题,哪里还有敢去尝鲜的。
另一边一家卖烧饼的婶子人倒还好,见宝珠新来,闲时还同她说了街市里一些不成文的规矩。
宝珠生意好,客人买过粉丝汤偶尔也会来她摊子买两个烧饼就汤吃,这婶子都记着呢,临到中午送了四五个烧饼来,宝珠也叫蒋实端了两碗羊汤去。
到下午人少些,宝珠几个才一人下了一碗粉丝来吃。屁股还没挨板凳,便来了个跑腿,新年里穿戴一新。
人靠衣裳马靠鞍,穿戴好人家说话都客气些,那些富家大户的公子哥儿,有什么事儿也更愿意唤他们,衣裳虽好却不挡风,这跑腿站在摊子前头冷的直搓手,
“要二十份鸭血粉丝汤。”
却原来那头博|彩摊子有人赢了钱,扔出来一两银子叫这跑腿买吃食请人吃呢,这跑腿自个儿早馋这碗汤了,正好买了自己也能吃上。
自个儿先将下好的一碗吃完,余下的才等着做好了一道送去,二十碗不好拿,蒋实又帮着一道拎去。
赢钱的人还当这跑腿是去铺子里捡了些点心来,一开食盒见是粉丝汤正准备骂,闻过味儿立即又收了声。
小跑腿笑嘻嘻将筷子递过去,“大伯您尝尝呢,点心顶个什么劲儿,这羊肉汤吃饱了才好发财呢。”
食盒里汤叫围观的众人端个一干二净,小跑腿端着柚子茶递过来,“这茶更是好喝,满汴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