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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眸子里星光点点,恍若似梦非梦的水月镜花,朦胧得似要沁出水。

“是你主动来的。”他道,像是在反复确认,“无人逼迫。”

“是啊,怎么了?觉得我是便宜大夫吗?”苏时悦冷漠地移开目光,没再自作多情,继续关心。

闻归鹤垂眸,长睫轻颤,面上绽出罂粟花般的笑颜。

莫名其妙。

苏时悦理出退热的药材,细数完毕,起身,准备去角落煎上。等汤药煎好,先守着他喝完,过几个时辰,再去请个大夫给他瞧,免得药不对症。

刚准备起身,袖子被攥住,她身子一歪,坐到榻上。

回头,一只修长骨感的手紧紧捏住她的衣角。少年顾不上涌上喉头的不适,挣扎起身,拉着她不肯放手。

苏时悦的脸“腾”地有些泛红:“还,还有什么事?”

他这副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态度是做给谁看?

他生得一副好皮囊,说话又柔柔弱弱,身上还带了好闻的淡香,甫一开口,她的魂与心都险些飞了出去。

冷静,不能欣赏对不住自己的人,她要记仇。

苏时悦刚收拾好心情,少年沙哑着开口。

“苏姑娘,不要走。”

“哎?!”

闻归鹤的身子缓缓地颓下,朝她的方向倚了倚。

他探出双臂,搂住她的手,把脸往她的袍袖中埋了埋。

“对不起……”少年的声音低低响起,满是祈求与歉意。

“对不起…苏姑娘……”道歉染上哭腔。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他咳嗽着红了眼,愀然若丧。眼中的哀伤刺入心扉,水光逐渐化作实质,变作泪珠游移。

像只摇尾乞怜的野犬。

“我只是怕,我怕,你知道我初时对你不曾有善意,你会生气,会难过,会疏远我。”

苏时悦手忙脚乱:“你这是做什么?你,你别哭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咱们好好说话。”

她扶住他的身子,本能地抬手,轻拍他的后背。

手刚伸到一半,闻归鹤于刹那反手探出,握住她的手腕。

趁势卸去力道,披风一歪,靠上少女肩头,连带乌墨般的发丝垂落,柔软又茂密的海藻般,缠住苏时悦发辫与鬓角。

“我……不想与苏姑娘分开,对不起,不该自以为是,将你埋在鼓里。”

“可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让苏姑娘原谅我……我……”

苏时悦低头,清楚地看见从少年眼角处泛起的泪花,突兀地顺着面颊滑落,留下浅淡又显眼的水痕。

破碎又凄楚的泪滴,顺着漂亮无瑕的面庞落下。

“你离开的那些天,阿黄吃不下草料,白羽时常说起在一起时的事。”他取了块新手帕,拭了泪,又咳嗽起来。

“我也……”

闻归鹤抬眸,目光若即若离,勾在少女搭在他肩头的手指上,又回转,不动声色地探向她的面庞。

他如愿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担忧、无措,与再也无法忍受的心疼和怜惜。

锦帕遮掩下,少年的嘴角,堆砌出无声无息的弧度。

是她主动朝他走来的。

他已经退得足够远,为她留在足够的离开的空间与契机,她不肯珍惜,有什么办法?

觊觎她的人,杀了就好,威胁她的人,剐了便罢。

他被她所吸引,想要她,想得到她,有何不对?

闻归鹤垂下长睫,掩住深邃瞳孔中翻涌而出的欲念与渴求,念出心中盘旋的话。

“我也很想你。”

话音刚落,放在他肩头的手忽地加重几分力,往反方向推。苏时悦顾念他的身体情况,不敢动作幅度过大,依然没有半分含糊。

她总是如此,先让他绝望,又给他希望。等他要故技重施,耍伎俩引诱她时,又与他拉开距离,伸手,掌心挡在他脸前。

“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