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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扮演女儿身,根本原因,正是此人——”

闻归鹤看他一眼。

白羽闭嘴。

少年垂眸,冷笑几声:“身份不同又如何?她不还是要与我同行?”

“此后一路,她都会与你一起。做戏做全套,切记小心照顾。”说话间,他眉宇轻扬,流露几分运筹帷幄的自信。

花车出游时,已至戌时。

车身兰薰桂馥,朱楼碧瓦,犹如花朝月夕,温婉而奢华。

马车夫跳上黄骠马背用力挥手,告别送行之人,一甩皮鞭,驾马离开城门,走在直道上。

黄马灵性十足,撒开四蹄延官道狂奔,一口气跑出数里。

车夫一面挥鞭,一面四顾。越州城像是沉睡的庞大巨兽,被花车甩在身后,逐渐变小。

直至消失不见。

待天色彻底暗下后,车夫取出一张灵符费劲驱动,搜查一圈,终于送了口气,欣慰又骄傲地回首朝车内喊:“鹤公子,白公子,没有人跟着。”

苏时悦腰酸背痛地停下马,撩开车帘:“选择在最热闹的时间大大咧咧出行,果然是个有效的烟雾弹。”

车内,闻归鹤一袭黑袍,身形苍白纤细,安静地坐在柔软的皮褥上。几个时辰的颠簸似乎让他的不适加剧,原本就白皙的脸旁毫无血色。

可他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有什么喜事即将降临。

“苏姑娘愿意歇息了?”他慵懒地靠在柔软皮褥上,心情大好地歪头。

“驾车之事白羽更擅长,让他来吧。”

示意白羽动身后,他的嘴角又上扬了一小点。

苏时悦被他感染,跟着扬唇:“我这不是怕白公子作为你的友人被认出,觉得由我出场更安全吗?”

为此,她特地全副武装,力求装作低调而不失张扬的伺候大小姐的车夫。

她把警戒符折成风铃形状,挂到车顶檐角,扶着酸痛的后腰进入车内。和白衣童子互相点头致意,错身而过。

又手扶门框,关切地问:“能不能就近找个客栈歇一晚?”

闻归鹤轻咳:“为何?”

苏时悦侧身,目光坚定:“马车不比商队华厢舒适,又是临时收拾出来,肯定有诸多下次。长期颠簸之下,鹤公子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若是鹤公子没有要紧事,不若先歇息一晚,明日继续启程。”说着话,她往里挪了挪,愈发诚恳。

“药方、药材、药炉,我这儿都备下了,无需鹤公子操心。”

上马车前,苏时悦与闻归鹤聊过,意外发现二人的目的地竟同是云州。

不知是不是错觉,闻归鹤绝口不提后续分开之事,苏时悦被救过无数次,心中感激,想早早独立,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如此一来,她竟又与闻归鹤待在统一车檐下。

听着她的话,少年满意地垂落长睫,答道:“嗯。”

她归他了,甚好。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有些太过顺利。白羽从苏时悦手中接过缰绳,驾轻就熟行路,很快寻到一家客栈。

档次不高,一般修士根本看不上,却刚好符合苏时悦的预算,还能顺道请客闻归鹤。

夜间温冷,店内一楼坐满取暖行脚路人,喝着温酒,谈天说地。

苏时悦扶着闻归鹤入内时,刚好听他们聊到越州与云州之间的荒山。

靠柜台的桌边,一名汉子正和向小二哥打听消息。

“兄台可曾听说,那座荒山最近邪得很呐。”

“自从七日前那场地震后,山脉周围的牛首村再没人出来,我

朋友去村里做生意,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

“什么……那……”

“哎,可真令人担心,只求太安司赶紧有所行动。二位客官,要几间房?”

小二哥职业操守良好,前脚长吁短叹,看见客店来人,立刻招呼起来。

“两间房。”白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