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与上安城中贩卖的不太一样。
仅仅是坐在它面前就能闻到与众不同的鲜香。
虞绾音起先很拘谨。
但好在戎肆刚坐下没多久,山下就来人上来了叫他。
前来叫他的人身着盔甲。
是正经的匪兵装束,虞绾音来寨子里还是少见这一批人。
她多少有些好奇,一面装模作样地吃东西,一面竖起耳朵偷偷听着那小兵与戎肆说着什么。
“新缴回来的那批胡人兵器,我们验了,刚度和强度远高于上安缴回来的兵器。”
“上安那一批很脆,估摸着是有人在里面偷工减料,根本不扛打,难怪七日连掉两座城池。”
戎肆一面听着一面往远处走。
他们说着说着声音也就被山野间的喧嚣冲散。
虞绾音有点遗憾自己没能听多少,但是听着剩下的口风也不难知道。
只是她先前没想到。
戎肆他们缴获回来的兵器并不是为了充自己的军火库,而是去衡量对方的武力强度。
目前看来,郢州总军制造的兵器跟北蚩的比起来,怕是没办法打。
这个形式对于郢州来说很不利。
那也就意味着,北蚩如果真要打,除非郢州兵马厚实,否则很难抵挡。
但就这个兵力,怎么可能厚实。
戎肆在远处与他商议了片刻后走了回来。
匪兵领了吩咐,又撤下去安排。
虞绾音这才捧着那一小碗鸡汤,认真吃了两口。
戎肆坐下,虞绾音没忍住出声问道,“外面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戎肆没打算让她知道这些,随口道,“没事。”
虞绾音小声嘀咕,“我不过是与你闲聊,若是你敷衍我,那就算了。”
戎肆被这话说得发虚,给她添了一块红糖饼,气息沉厚似是妥协,“没敷衍你。”
四周沉默一瞬。
虞绾音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北蚩连连进犯,倘若有一天打到江陵来,你准备如何自处?”
戎肆这次是认真地回,“他们打他们的,乱战中胡人不会分大批兵力来剿匪,咱们山上暂时安全。”
虞绾音不紧不慢地说着,“等他们真打到山上,就是北蚩占领郢州的时候。”
她试探着问了句,“你想归降北蚩吗?”
戎肆拧眉,“不能。”
虞绾音得了他的肯定安心一些。
她想起宿方说的话。
按照宿方意思,戎肆父亲就是常年抵御外邦的驻守将帅,也是因为外邦牵连牺牲,他倘若恨楚御,那也就恨胡人。
但虞绾音隐约能感觉到。
戎肆迟迟没有动手,一个是因为他无法与郢州那群和他有仇的官员合谋。
另一个是他现在手底下握着的命太多了。
他把这些人从垣川带出来踏出一条活路,从来就没打算再让他们轻易去送死。
这兴许也是他干军火行当,火力倒卖只用于城池防守、不用于进攻的缘故。
但是有些事情就摆在眼前。
虞绾音轻声慢语地,“唇亡齿寒,想独善其身还是有些困难。”
戎肆抬眼看了过去。
虞绾音出神地想着什么。
察觉到那滚烫的视线……果真看到有人不吃饭,盯着她看。
虞绾音试图转移话题,“你不吃吗?”
戎肆这才回神,“吃完了。”
虞绾音仔细一看他的碗果然是空的。
吃这么快。
她甚至都没注意他怎么吃的饭。
戎肆起身走开,很快又不知道从哪里捞出来一筐栗子。
刚刚从锅里炒好,放上桌还冒着香甜的热气。
他闲来无事坐在旁边剥栗子,一面剥,一面听山匪少年们大肆闲谈。
除了军火正事之外,这种家常话题他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