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起身将裴萱拉到明怡身旁,“明怡,你帮我陪陪她,我跟东亭说几句话。”
明怡闻言起身,伴着裴萱往外去。
暖阁内静下来,荀氏重新回到罗汉床上坐着,捂着额连叹了好几声气,“我瞧着他们俩夫唱妇随的,只当感情很要好,谁知道光在我跟前演戏,瞒我瞒得这样深”
裴越听了这话,不觉苦笑,裴萱这算什么,还有更头疼的在后头呢。
“母亲放心,齐俊良那边,我会去说,叫他往后一心一意对二姐。”
“那就好,其实齐俊良性子也不差,在你手底下当差,有你镇着,他是不敢对萱儿如何的,就是我家这姑娘脾气有点拗,被我养娇了些。”
裴越淡声道,“姑娘家娇一些又何妨,齐俊良是男人,该让着她。”
荀氏闻言失笑,“你在这,端着小舅子的架子教训人,可在明怡那,你却逞威风,你掂量着人李家没有大舅子治你不是?”
裴越听了这话,唇角漫出一抹苦涩,渐渐的有些失神,片刻后忽然问荀氏,
“母亲,北定侯府可还有人?李侯当年有几个孩子?”
提到北定侯府,荀氏并不陌生,她摇头叹道,“其实我们裴家与李家也算有些渊源。”
“李夫人与我一样是扬州人士,少时我们俩是相识的,只是我脾气比李夫人要烈些,不肯吃亏,李夫人性子好,内敛稳重,不爱与人别苗头,我们私下常说她是个木头。”
“几年后,我们一道嫁入京城,时常走动,我怀你那会儿,她也怀上了,我们俩在大相国寺撞上,叙了好一会儿旧,年前我生了你,她当时还封过一份贺礼,可惜年底她便去了乡下,孩子也是在乡下生的,我打发嬷嬷去送贺礼,听说跨过年三月,她生了一对双生儿,可见好福气。”
“儿子便是赫赫有名的李蔺昭,至于女儿,听闻生下来身子弱,一直养在乡下不曾回过京城,三年后,李夫人也去世了,我与李府再无联络,京城知晓她还有一个女儿的人并不多,”
裴越始终垂眸听着,手搭在桌案处微微一颤,克制着情绪问,“母亲可知那位李姑娘叫什么名?”
“李蔺仪。”
第65章 第 65 章 他就这么好骗么
细雨纷纷, 游廊上一盏盏夜灯破开雨雾蜿蜒,有如灯龙。
裴越独自回到山石院,蓦地抬眸, 满院的雨潇潇落落,被廊庑的灯芒映照得丝毫毕现, 一簇簇跟针似的下在地砖上, 也下在他心里。
李蔺仪。
李蔺昭之妹。
她回京做什么,已是不言而喻了。
她想给李家翻案。
老爷子怎会与她搅在一处,又眼巴巴将人送到京城, 送至他手里呢。
真真是亲亲好祖父,这么大事竟将他蒙在鼓里。
他看起来就那么好骗么?
裴越将那抹自嘲收进眼底,抬步回了房。
齐俊良由书童伺候坐在西次间的圈椅处, 桌案上摆着几个食盒, 想必齐俊良尚在等他用膳, 裴越进来,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他这个人素来如此, 一身锋芒藏在笔端藏在内里锦绣,极少露在眉眼, 平日瞧上去是一片朗月清风的作派。
“姐夫。”他唤了一声, 来到齐俊良对面坐下, 看了一眼书童。
书童得令上前布菜。
齐俊良朝他诶了一声, 眼底还噙着泪,抬起胳膊拭了拭,忙不迭问他,“你二姐怎么说?”
裴越目色落在桌案那些菜碟,一面拿着帕子净手, 一面回,“先用膳,有什么话膳后再说。”
齐俊良心里便犯了咯噔,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一顿饭味同爵蜡,等裴越放筷子时,他也迫不及待扔下筷子。
书童收拾桌案,二人移去南面炕床上饮茶,裴越亲自给他斟了一杯,在他对面落座。
齐俊良将茶盏握在掌心,神色低落地问,“你姐姐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