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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已经没有感情了,他见不得人好!

“你等着。”兰易斯决定让阿尔里斯“死”个明白。

他气势汹汹地迈开步子,但刚走出几步就突然刹住。

等等,克莱德好像已经连续几晚没有好好休息了。

兰易斯的耳朵不自觉地抖了抖,脚步立刻放轻了许多,踮着脚尖在休息室门口柔软的地毯上无声踱步。

刚想回去,就见阿尔里斯在不远处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兰易斯又把脑袋咔咔咔地转了回去。深呼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按住门把手,推开了克莱德休息室的房门。

几缕银发从门缝中探出,接着是半张紧绷的小脸,灿金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雌虫的金发散乱地铺在枕间,被子拉的很高,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似乎睡得很深。

“克莱德……”兰易斯屏住呼吸,假模假样地用气音呼唤。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你睡了吗?”

睡着我就走啦。

“唔……什么事?”

床上的金发雌虫似乎被吵醒了,喉间溢出一声含糊的咕哝声音少。

声音少见的有些绵软,短短几个字拉的又长又慢,碧绿的眼眸缓缓睁开,如同晨雾中的森林湖泊,泛着朦胧的水光。

兰易斯心尖猛地一跳,脚趾不自觉地蜷缩,他有些心虚地从门缝挤进来,声音因为尴尬而略显生硬:“你醒了啊。”

“嗯……”克莱德少见得有些懒散,抱着被子仰躺在床上,碧色的眸子有些茫然,追随着兰易斯的身影,似乎在努力尝试聚焦。

他轻而易举地看穿雄虫的色厉内荏,声音又轻又缓,笑着解释道,“没有睡。”

事实上,早在门外响起窸窣声时,薄被下的指尖就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让他本能想要立即清醒,偏偏身体却先一步嗅到了熟悉的气息,释放了安全的信号,紧绷的神经莫名松懈下来。

挣扎片刻后,克莱德任由疲惫的身躯保持沉睡的姿态。直到听见兰易斯的呼唤,才强制自己一秒开机清醒过来。

可此时的雌虫也只是看起来清醒了,安全的情况下,连日警戒的大脑却罢工般拒绝思考。

他安静地望着门口僵硬的雄虫,单线程的思维得出一个简单的结论:雄虫困了,需要休息室,所以才问他醒没醒。

灌了铅似的四肢陷在柔软的床铺里,雌虫难得有了些任性的想法。

他闭上眼睛,装作没醒来过的模样,艰难地挪动四肢,抱着被子笨拙地在床上滚了一圈,靠到墙边缩成了一团,大方地让出出大半张空置的床铺。

略长的金发凌乱地铺散在枕上,衬衫下的肩颈线条优美流畅,领口微敞,锁骨精致而漂亮修长的手指松松地揪着被单,骨节分明得像艺术品。

“这里……”他闭眼伸出一只手,像是一个申请拥抱的姿势,迷迷糊糊地邀请,声音轻软得像蓬松的棉花糖,“地方很大,一起休息。”

兰易斯几乎是控制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握上那只手,跟着闭上眼睛陷入柔软的床铺里。

几乎不用细想,都知道那里一定温暖又舒服。

意识到自己想做了什么后,兰易斯踉跄着后退了一大步步,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门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上面的花纹。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耳尖烧得发烫。

他僵在原地,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来意,他盯着克莱德锁骨处随着呼吸起伏的阴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半是真心半是埋怨,干巴巴地、突兀地冒出一句:“你要杀了我吗?”

半睡半醒的克莱德:……???

他几乎一下就被吓醒了。

这床现在对兰易斯来说这么重要吗?

他着急忙慌地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睁眼睁眼就看到一只僵在门口冒着热气地炸毛银团子,看着无害又可口,好欺负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克莱德怀疑自己是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