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菲尔德仍是一如既往,蓬勃而耀眼,他汲取着新鲜的知识,愈发优秀受欢迎起来。
为什么啊?
是不在意自己,自己并不重要了吗?
是啊,他的身边不是只有自己了。
自己无法如当初那般帮助他,引领他。
似乎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法斯特给自己找了很多的理由,想尽办法装傻卖乖,其实只是想,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罢了。
他甚至害怕戳碎明面上的和平,不敢大大方方的、故作洒脱地去问,“喂,你是不需要我了吗?”
表面毫不在意,暗地苟延残喘。
哪怕吵架时,好几次几乎要嘲讽着脱口而出,“你早就想离开我了,对吗?”
偏偏,舍不得。
也,
不想断掉。
害怕开口后无法挽回,也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法斯特记不清了。
可他愈是若无其事的模样,眼中曼斯菲尔德的冷漠与敷衍便无所遁形,浇得他心头发凉。
算了吧算了吧。
他告诉自己。
偏偏脑里有个不服输地声音,劝他。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都是误会,很快就好了。
无形地裂痕弥漫在两人之间,让维持和平的法斯特可悲又可笑,每天看着曼斯菲尔德都悄悄告诉自己——
再给他一次机会,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是故意的。
他什么都不懂。
等到哪一天,法斯特没了耐心,就会彻底的放开手,嘲笑自己累了当不了什么情圣。
偏偏,兰易斯撕开了他自欺欺人的假象。
“你不和雌父商量吗?”
“他怕疼。”
“一定不愿意的。”
或是刻意或是无意忽视的细枝末节就这样清晰的显现在了脑中。
冷漠的雌虫不自觉抿起的唇瓣,微颤的瞳孔,后退躲避的指尖,僵直的背脊。
法斯特熟悉曼斯菲尔德的每一个表情。
他是曾想过拒绝的,甚至是疑惑茫然的,可看着法斯特雀跃的眉眼,听着他兴致勃勃地讲述,便默默咽了回去,一如既往地容忍退让了下去。
他是不是当时也曾想过。
为什么不问问他的想法,要为了所谓的面子伤害他呢?
“是啊。”法斯特苦笑,嗓音微微沙哑,肩膀也落了下去,“我没和你雌父商量,所以他生气了。”
“要不,你小时候怎么是你大哥二哥和我一起带大的。”法斯特揉了揉脖子,尽量让语气变得轻快,“你雌父那时候忙天天加班。”
说完,法斯特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工作时,他很少主动去找曼斯菲尔德,现在想想,当初到底是不是真加班也不一定了。
本以为风平浪静的婚姻生活,回首去看早已支离破碎伤痕累累。
他又该如何一点点弥补这些伤痕,让过去恢复如初呢?
值得吗?
有必要吗?
向来自信偏执、不死不休的法斯特少见的畏手畏脚起来,让他直面发现并承认自己的错处,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指点点,简直比死还难受。
不得不承认,刚听到的曼斯菲尔德怀蛋的时候,法斯特是有几分隐秘的欣喜的。
虫族的自然受孕率极低,往往需要信息素精神力的辅佐,孕期更是离不开信息素的帮助。
曼斯菲尔德又有理由,名正言顺的回到他身边。
法斯特理所当然地想着。
忘记了,曼斯菲尔德不告诉自己,不也是一个信号吗?
“至于你弟弟。”法斯特颓然地拍了拍兰易斯的肩膀,懒得想真的假的,甚至没一眼瞪克莱德就想离开,“他不喜欢就算了。”
法斯特与兰易斯想法相似,偏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