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特挂断了通讯,板着脸不太友好地冲曼斯菲尔德抬了抬,声音细弱蚊蝇,“那个,报下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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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论坛上似乎有人在带节奏。”将俩人离婚的事说的板上钉钉一样。
克莱德单手抵着下巴,语气有些好奇,“但是似乎曼斯菲尔德阁下的名字触发了什么保护机制,很快相关帖子就被删的不见了。”
刚开始能看出来只是机器自动删除,后来便是人工上场了,设计法斯特二人的帖子通通被删的一干二净。
说着克莱德伸手,把面前的冰淇淋向后一移,正好躲过了兰易斯悄悄挖来的勺子。
“只可以吃一个,知道吗?”
兰易斯蔫巴巴地嗯了一声,似是不舍地看了眼克莱德面前一下未动,俏生生地挺立着,就要化了的冰淇淋尖尖。
卫衣帽子上的两个长长的灰兔耳朵垂下,更填了一分丧气。
克莱德:……
或许是习惯了在外面保护自己,脸上犹带些稚气的雄虫戴着半张脸大的墨镜,帽子遮得严严实实,衣服拉链直接拉到了下巴,只露出一点挺翘的鼻尖和淡色的唇瓣。
他委屈巴巴地将下巴压在桌面上,小半张脸被冰淇淋杯挡住,只露出两个大大的黑色墨镜,和垂下的卫衣耳朵,活像一只眼神死的大灰兔子。
克莱德把自己的冰淇淋推过去,在兰易斯微微抬头时,把对方的冰淇淋拿了过来。
“这一杯冰淇淋也只可以吃一半知道吗?”
“滴——”的一声轻响,是车费到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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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排书柜下边。”
兰易斯看着家里的书房叹了一小口气,忘了问是从左边还是右边开始数起了。
熬了夜的雄虫早上起来情绪就不是太高,墨镜下的迷瞪着的一双眼睛下意识就和来回上点心的店员走。
克莱德实在看不下去,让吃完早餐的兰易斯又吃了那么亿点点,店家特色基本都点了个遍,现在哈气都隐隐有股巧克力的甜味。
“在这等我一下,很快。”
克莱德实在没法说出口让兰易斯坐着等自己,只好让他贴墙消消食,一会回顺路把店里的胃药小药箱带着。
“一、二、三、四……”
克莱德数了数,半跪在地上弯腰,很容易地摸到了纸质的触感,轻轻抽了出来。
入目的却不是法斯特的日记。
反而是一张完成一半的画像,黑白色调组成的草图,唯有双眼处染上了点点金色。
画中的青年眉眼秾丽,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指尖闲适地搭在页脚,似要翻页,漫不经心地抬眼望来,眼角弯弯,满是笑意。
“……真可惜。”
只是纸质泛黄,时隔日久,他的创造者显然已经不打算完成它了。
第30章 他的标记 差一点点
“可惜?”
闻声兰易斯好奇地走到了克莱德身边, 目光在他小心翼翼捧着的画作上停了停。
寥寥几笔勾勒出青年秾丽的五官与懒散的模样,黑白二色构成的纸张上,唯有双眸处被点缀了一点金色, 冰冷又高傲。
极冷淡的配色, 偏偏能从画师笔下看出一点温柔。
青年抬眼望来时微微弯起的眼角,绷紧前倾的身躯, 手指压-在沙发上的褶皱, 几乎下一刻便要起身相迎, 走到自己身边。
那无机质、冷淡的金瞳似乎也变了味道,眼底宛若碎光摇晃,画中青年从上到下, 从衣角到头发丝都似有似无散发着的一种堪称温软的欢欣与雀跃。
无声地透过画纸轻声问道:你回来啦?
兰易斯:……
这是谁?
这还是他好吃懒做煽风点火眼睛长在天上的老父亲吗?
哪偷的滤镜啊,会画画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吗?
……这种美化程度也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