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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僵。

听闻最初的水月魔尊用的并非这把本命灵剑,只是机缘巧合之下,他废弃了第一把灵剑,转而与当前这把建立本命联系,并给这把剑取名为“弑己”。

常言道一语成谶,每个人的名讳、道号、法器之名,都寄托了长辈或是自己对未来的期望。

水月给自己锻的剑,取的名,也在其中给予了他的野望——弑杀是弱小的自己,弑除天生炉鼎的命运,也弑尽通天之道上的所有障碍,哪怕挡在前面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水月魔尊眼神微动,略感怀念地道:“弑己……”

他轻笑一声,将这柄剑也放到一旁,随后,从怀中又取出一把灵剑。

还是弑己剑。

这已是第三把一模一样的本命灵剑……可他的动作仍没有停下,又取出第四把、第五把、第六把……

一把又一把灵剑飘到他的身后,如同通天之柱般垒高,连成一片幽蓝剑墙,将至暗的空间都照成了刺目的亮色。

容子倾举头看着向一望无际的漂浮于空中的灵剑,垂头,便是水月魔尊隐没在亮光之下的身影与容貌,一片幽黑。

弑己,弑己。

一把弑己剑,就代表曾有一个水月魔尊陨落。

而眼前的弑己剑,足有整整万把!

这也就表明,眼前的水月魔尊,竟曾杀过那么多个“自己”?!

难怪他有通天之力!难怪他有灭世之能!

难怪他破碎虚空来到他们世界的第一时间不做其他之事,只一心杀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容子倾的眼瞳因震憾而不停晃动,水月魔尊向他跨近一步,被阴影笼罩的兜帽下传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现在呢?有灵感了吗?写过那么多故事,你应该很擅长想象,想到了什么?说给本尊过过耳。”

不怀好意的话语与极强的压力自上而下覆来,容子倾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愿靠近这人半点。

连自己都能杀几千几万次的人,已经根本不能用当成正常人来看待了。

眼前的水月魔尊根本就是个疯子!

然而仅仅后退半步,他的身体便被魔气固定住,动弹不得,水月魔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兜帽下露出一对鲜红的眼睛。

与蔚椋的眼形状很像,可蔚椋看着人时总是专注的,清澈的,这对眼里却流淌着浑浊的恶意,像是以鲜血和岩浆灌注,蔑视看到的一切,又仿佛能透过这人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死亡。

容子倾噎着嗓子,好半会才音色干哑地道:“你……杀了其他云水界里的自己,也许我可以称它们为其他时间线,或是其他世界线……你很有可能,还毁灭了那些小世界。”

水月魔尊勾起唇角,微微颔首,似乎认同了这个说法。

容子倾冷汗又一次冒了出来,这个水月魔尊真的太疯了!他真的把其他的世界毁灭了!

那刚才离开的那一个月,这个人是施法炉鼎的同时,又去毁灭了一个世界吗?

容子倾咽了下口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水月魔尊觉得有些好笑,他抱臂而立,指尖点点自己的臂膀,道:“好问题,这是为什么呢?”

他想了想,缓缓道:“那本尊就来问问你,为什么只差临门一脚便可飞升的时候,本尊却要被漱玉那家伙镇压在落月渊中,只得分出两具分身来求一线生机?

“为何本尊将他们吸收后,天界之门却不向本尊打开?”

他垂眸冷冷地看着容子倾,道:“远在异世的凡人,竟可只用寥寥几十万字便操控了本尊的命运,让尊本沦为剧情的傀儡,一生庸庸碌碌,求而不得……”

“你竟要问我为什么?”

“这便是造物主的傲慢吗?”水月魔尊的语调里带了恨,虽不浓郁,但足够阴冷,“你与被我毁灭的那些天道毫无区别,本尊一个都不会放过。”

容子倾的脸色顿时更加苍白。

水月魔尊知道他是作者,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