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拱手道:“在下还有公务要办,等过几日陈状元入职咱们再聊。”
“一定。”陈青岩目送着人离开,继续跟着李缤往后逛。
“到了翰林院其实每日要做的事不多,不过不能随意缺卯,不然宫里有事召见找不到人就麻烦了。”
李缤指着后院的一间屋子,“这里就是我办公的地方,旁边几间都空着,等你过来我再同你慢慢细说。”
李缤今年也任满三年了,交接完明年二月份就该换地方了,具体留任京都还是外出任职还不确定,等恩师帮他安排就好。
进了屋子李缤泡了茶,两人又聊起陈青岩写的卷子,“我见你会试时主张边关以战止戈,策论写的非常精彩。然某却有点不同的看法。”
“李兄但说无妨。”
李缤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卷轴铺在桌子上,“如今突厥大军已经退守至轮台,此地与阳关、雁门关所离甚远,败军残将没必要穷追猛打。”
陈青岩犹豫片刻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且突厥兵肥马壮,入侵我大武之心不死,若不能趁其势头低落之际一举拿下,只怕日后还会反扑。”
“可是打仗一事牵扯太大了,除了边关战死的将士,还有各地支援的粮草战马,这让各地的百姓苦不堪言,何谈民生啊!”
“李兄只看到眼下百姓辛苦,却没想到若是蛮人入侵,那才是人间炼狱,你我都拜读过史书,四百年前胡人南下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更有胡人将我汉人写进食谱,饶把火、和骨烂、不羡羊、骨肉离,此等人间惨剧还要再经历一次吗?”
李缤道:“我大武朝不是晋朝,突厥也成不了那么大的气候,陈兄实在多虑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吾等考入仕途自当为圣上分忧,不得不多想一些。”
话不投机二人没继续说下去,陈青岩也觉得别扭待了一会便找借口起身离开了。
回到客栈见王瑛正在教元宝认字,本来说好等他科举结束就给元宝开蒙,结果回来后事太多一直没倒出空来。
“学的怎么样了?”
王瑛揉着额头道:“我怀疑你儿子有多动症。”
“多动症是何病症?”
“一会都坐不住,学上三五个字就想出去玩。”
陈青岩看向儿子问道:“是这样吗?”
小元宝眨着眼睛无辜的点了点头,“认字太没意思了,我想跟木头和春生哥哥玩藏猫乎。”
王瑛拿尺子敲了敲桌子,“先把这几句话认下来再去!”
“还是我来教吧,你歇一会。”
王瑛赶紧让出位置去旁边躲清净,陈青岩不愧是读书人出身,开蒙也比他有技巧,识字并非是死记硬背,而是把每句话的内容和引申的故事讲给元宝听。
小家伙听得聚精会神,时不时还会提出几个问题,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拿几句话都记下来了。
“去玩吧。”
“哦~”元宝欢呼着跑去找木头他们。
王瑛朝相公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状元郎,术业有专攻读书一事还是你在行!”
陈青岩无奈的笑了笑,“我也不过是学着我爹教我的教给元宝罢了。”
“去翰林院一趟感觉怎么样?”
陈青岩略有些沉重的叹口气,“翰林院很好,但是……”
“怎么了?”王瑛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前几日一起吃饭的李兄你可还记得?”
“记得,叫李缤是吧。”
“今天我去翰林院,他带着我转了一圈,然后突然跟我讨论起边关的战事,只不过我俩的政见不同,略微辩驳了几句,感觉他对我的态度冷淡了不少。”
王瑛安抚道:“嗨,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同朝为官政见不同那不是很正常,倒时各抒己见看皇上用谁的就好了。要是满朝文武政见相同,那皇上恐怕才会担忧。”
“怎么说?”
“你想啊,大臣们想法都一样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