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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她都那般对待他了,今日也无非吃点脸色,她甚至连皮肉之苦都未曾受,怎么敢去评他个不是。
她一时无措,望着逐野离去的方向,不免在心底嗤笑自己。
都这个岁数了,对于人情关系,始终是没有办法的,也不知道这些年的岁数空长到哪里去了。
没了办法。
那就随他去吧。
——毕竟,眼下还有个更棘手、更恼人的寒赋要处理,她只能暂且将旁的事缓一缓,解决寒赋为上。
寒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请神容易送神难的主,更又与她八字不合,论私,他们二人真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偏偏这回真是要论公的时候。
仇红无语凝噎。
这碗公家粮她是一天都吃不下去了。
她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微微侧身,掩住庭门,仰头,半是催促半是无奈道:“寒相还有何贵干?”
眼前的人端坐在主位上,好整以暇,并不搭话,而是目视着两人之间稍远的距离,等着她主动上前一步,再把话说。
这官架子拿捏得恰当,仇红不好发作。
“寒相......”
她尽量缓着语气,不情不愿往前挪了一步。
那姿态太勉强,仇红能瞧见寒赋眼底冷意更盛,那神情并不好,仇红下意识再往前一步,低声道:“寒相,西凉之事我心意已决,您又何苦对我浪费口舌呢......”
“还是快些回府去吧,您日理万机,耽误时辰可不好。”
她自认这话说得还算顺耳,为了彰显诚意,甚至还硬挤出点笑意。
虽然很难看就是了。
寒赋动也不动。
他像是打定主意跟她耗到底一般,安坐于上,目不斜视,一脸风轻云淡。
仇红看不得他这副欠揍的样子,没了耐性,收起笑意,直接道:
“你不走我可赶人了?”
没用。
主座上的人甚至懒得动动手指。
仇红倒也不想再多费口舌,你不走是吧。
行。
你不走我走。
谁还没点办法了。
腿长在自己身上,这你还能管得着我?
她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腿还没跨过门槛,背后传来一声寒凉。
“西凉之事,我今日暂且放过你。”
他这般开口,语气随意。
仇红肩脊一抖,不及回身,寒赋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他个子高过她一头,又是惯常地垂眸看人,离得近了,那眼睛里的瞳纹似乎都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意。
仇红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拉出距离,接上他的话道:“那你还不快走。”
管他什么暂且放过,她今日与寒赋见得已经够多了,再共处多一刻都是要了她的命。
“急什么?”
寒赋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她越急他便越要不紧不慢,拿捏着她的脾性,一点点迫着她慢慢容忍自己。
“我只说西凉之事,今日暂且放过你。”
他缓声道,“别忘了,方才我那一问,你还没答。”
什么问?
仇红抬眸,有一刻失神。
寒赋那一向冰凉的眼里,竟然转瞬即逝几分似笑非笑的情绪。
她跟活见了鬼似的,哑在当场,然后忆起了,方才她从寒赋这里落荒而逃,急着去见大理寺的原因。
“你既念此人的旧情...我很好奇,为何不念林无隅的?”
寒赋说这话时看似漫不经心,可那双眼睛直直盯着她,像是锁住猎物,不给她任何一点喘息机会。
他真便是她的克星。
仇红有些时候也疑惑,他寒赋整日日理万机,应该是无暇他顾,怎么对她的这些七七八八私事,这么了如指掌。
甚至知道逐野与她有旧情。
还能好死不死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