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保。
“她在自保。”仇红拿指节抵了抵眉心,“她为王长安做的那些事,不一定全部按照王长安的意,一件一件毫无破绽,她定然给自己留了后路,否则不会做的如此绝,甚至敢对祝云破下手。”
祝云破是何等重要的人,他在王长安的计划里,是不可出错的重棋,杨知微敢动他,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的。
而这种决心,显而易见,足够让王长安自乱阵脚,也足够让寒赋也参不破。
几月过去,凭他们二人在京中的势力,却连祝云破一根毫毛都寻不到,杨知微...简直不一般。
仇红越想,心中对杨知微的情绪便越复杂,心也跟着愈发痒了起来。
她得再见一见杨知微。
她一定还错过了什么。
不过在那之前,仇红还得问清一件事,“西凉战事,到如今,是何情状?”
寒赋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忽地起了倦意,对仇红所问,他视线未动,懒得开口详说。
“我会托人将西凉的情报着重点誊抄一份,送到你府上。”
参破蛛丝马迹令仇红异常兴奋,她一拍脑袋,道:“东西不就在书房么,就别劳烦你的家仆了,我自己去翻看便是。”
寒赋的脸色一点点冷下去。
仇红察觉唐突,见好就收:“那我便安心在府中等着。”
也听懂寒赋话外之音。
她是该走了,本来从醒来开始就应当拍拍屁股走人的,偏偏还磨蹭了这样久,实在是不像话。
好在补救还不算太迟,“告辞。”
起身,飞也似地走了。
她一走,整座亭子便冷下来。
寒赋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寒意。
一直在池上默默注视着仇红的劫蛮,在她离去的下一刻,便跟了上去,追她的脚步。
寒赋站起来,振袖,将身上的寒意抖落,出声拦住他。
“我说过吧。”
他冷冷地看着池面上那道鬼影。
“你不该再出现在她眼前。”
劫蛮收回步子,微偏过头,声线借着雨风直冲亭下人而去,“我想我也同样告知过你。”
他说着,关顾周遭,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允许你将仇红带出白沙,也允许你将她重新带回后梁。”
“但从始至终,有一件事你无法改变。”
寒赋在他渐近的话音中捏紧了拳。
劫蛮收敛了情绪之后的话,仍带着切皮劈骨的狠劲。
他平视前方,目光追向廊下快要消失的身影,一字一句:“她是我的。”
“不再是了。”
寒赋此声直逼他面门。
“早就不再是了。”
寒赋赫然提高了声量,“你如今纠缠她,不过仍然是痴心妄想罢了。”
雨声慢慢没有生息了,只剩下淅沥的声响,一步步走向绝路。
“你千方百计让她忘了我。”寒赋笑了笑,“可她却从始至终不记得你。”
“我们之间,谁更悲哀啊?”
这声发自腑肺的叩问,令劫蛮不由得一滞。
然而此一滞只在他心头掠过了蜻蜓点水般的痕迹,他很快又变得漠然起来。
“你可以让她记起来。”劫蛮开口,声线无变,“我从不管束她这些。”
“记得,或不记得,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无论是她还是你。”
劫蛮一边说,一边在池面上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池上亭。
两个男人的身影便一点点在暗色中对压下来,彼此寸步不让。
劫蛮对上寒赋的眼瞳,开口,将方才的话续上,“我不像你们这群废物。在意她的心意所向,在意她记忆里与谁有过缱绻辰光。”
“甚至,在意她同谁云雨,肉体之欢......”
寒赋打断他:“我不在乎。”
劫蛮抬眉,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