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
“多我一个又如何。”仇红没了耐性,“你一个大理寺卿,这事再怎么转也轮不到你管吧?为什么不让我留?此处是武思馆,我的地方,我不留谁......”
傅晚晴正欲再挣扎一番,只听身后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冰冷声线响起。
——“让她留。”
正是寒赋。
他远远地站着,声音不大,穿透力却很强,字音落下的时候,空气中隐隐飘散出几分血腥气。
仇红的脊背霎时一僵。
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漫上来了,喉咙不自觉发起痒来,仇红尝试吞咽却无果,她抬起眼来,甚至有些不敢去看寒赋的脸。
这也太窝囊了,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但在寒赋面前,却怎么也抬不起头,这感觉也太怪了。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又想起周观那极不着调的“同根生”论,她和寒赋怎么可能同根生,有哪门子同根生中的一方会这么委曲求全的吗?
仇红腹诽得欢,面上却不显出一分。
周遭陷入死寂,寒赋那叁个字一落,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出。
仇红身边却有一道影子突兀地动了动。
途鸣本一直在旁沉默,看见寒赋时,人却变得活跃起来。
他上下扫了寒赋一眼,从阴影处踱出,拱手,不紧不慢道:“见过寒相。”
“不知寒相为何在此?”
寒赋看也不看仇红:“入宫述职,顺路。”
傅晚晴欲笑又止。
途鸣面色平宁,“无论如何,谢过寒相今日搭救。”
寒赋没答他的话,也没去看仇红,只睨了傅晚晴一眼,两人便一前一后,一并离了废墟,往灯火通明的草场上去。
就目前而言,眼下的状态称得上和谐,但他们越是平静,仇红就越觉得不安。
她现在回过神来了,寒赋方才伏身在洞口处看她的第一刻,那神色分明就毫无敌意,可一当他看见途鸣的时候,看仇红的眼神便也跟着剧变。
这个时辰,孤男寡女共处,还偏偏被困在一个地方。
在寒赋那样的老古板眼里,仇红本就有过白日宣淫的浪荡前科,今日又被他亲手抓了个正着,和自己的学生不清不楚地搅在一起。
指不定寒赋又要在心中怎么批驳、看轻她呢。
仇红脑子霎时乱成一团麻,人也跟着僵硬起来。
也许是她表现得太为明显,途鸣一眼便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他先是看了眼几近呆滞的仇红,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几人之中脸色最冷的阎王,沉默半晌,轻轻扯过仇红的衣角,将她拉近低凑下身道:“仇老师,方才寒相说你‘好得很’,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是指你没受伤呢。”途鸣拿捏了一下语气,“还是指...你保护了学生我没受伤?”
在仇红伸手往他腹处击打之前,途鸣便飞快地往后一撤,仇红这一下便落了个空。
“没想到啊。”
途鸣本还拿不准他的猜测,不过见仇红的反应,现下颇有一种窥破天机的痛快之感,“看似最为不和的二人,竟还有这层关系么。”
“途鸣,你混蛋可以,但却不能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途鸣笑得十分放浪,“男欢女爱之事,不表露于心,便表露于形。方才是黑,但我听得一清二楚。”
“老师真是令人...不容小觑啊。”
若说方才的话还带有调侃的性质,现在途鸣脱口的言语,就是十足十的挑衅了。
仇红再忍不了,怼他道:“小心你的口舌。”
途鸣冲她扬了扬下巴,“有本事便叫我闭嘴。”
这副欠揍的模样惹得仇红十分不快,但她越是气的时候反而越会冷静,眼见着途鸣得意洋洋,她心头便越平宁。
甚至冒出一个十分跳脱的念头。
“是啊。”仇红点点头,“你说得没错。”
“不过呢,不是你情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