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他谋(2 / 3)

到此处,喉中有些颤音,“这些事实,令观无法释怀,但我深知,仅凭我一人要推翻杨骏,推翻整个杨家和他们的爪牙是远远不够的。”

仇红听完他这番话,手在袖内慢握成拳,面上却压淡脸色,接他的话道:“所以。”

“所以,我参加了武举。”周观说到这里,竟笑了笑,“可惜未曾遇到将军主考。也可惜并未一举夺魁。”

“但你之后,并未直接入仕。”仇红还记得。

“我一人做官,能解决剑南如今惨状么?”周观垂下眼去,“我入武举,只是想试着,能不能借朝廷的力量,向杨骏施压。”

“监察御史常宇,真是清正的好官,我只不过试着投过几封诉状,他便真就较起真来,二话不说要赶去剑南巡访。”周观说着,面色柔软起来,“于是我便赌了一把,亲自找到常大人,与他长谈剑南种种乱象,他听完后便着手要上报朝廷。”

仇红听到此处,难免动容。

“但,此事凶险,观一不想连累家族,二不愿牵扯无辜百姓,常大人为了使我安心,当即从京中联络了晋王为我担保,却没想到杨骏此人丧心病狂,竟连晋王都敢伤,不过好在这事彻底暴露在朝廷眼下,后来的事,将军想必也知道了。”

仇红顿了顿,道;“那寒赋在这其中,又是什么角色。”

周观不直接回答,而是扬笑反问道:“敢问在将军眼里,寒相是何种人啊?若把将军比诸葛,那寒相便是......”

仇红抢话:“李严。”

“错。”周观已无心去指摘仇红话里有话,无奈道,“将军若为诸葛,寒相...却也是诸葛。”

“只不过,将军你这个诸葛,会因为主上呕心沥血后病重而逝,凄凄惨惨戚戚。寒相这个诸葛么,却会取无能者而代之,致治之盛,江山以昼。”

仇红欲反驳。

却无话可说。

“我本也以为将军和寒相之间水火不容...但究其源来说,您二位在观眼中,其实本是同根生。”

“你想说什么?”

周观仍仰着那张笑脸:“与其彼此争锋相对,做无谓相残。倒不如握手言和,和气生。将军惯思,我说的这话,有几分利弊,将军一定能参透。”

仇红连呵都懒得呵,“少在这里拐弯抹角。所以寒赋做了什么。”

言辞上的过招毫无意义,周观自然知道适可而止,“敢问将军,这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在何处?”

仇红真心有些佩服周观说话之道。

“寒赋硬要将你塞给我,是想让我保你?”

仇红一怔,“他凭什么觉得......”

周观一脸理所当然,“难道将军不会吗?”

仇红再度无话可说。

这一句话,令她心中所有的不解都通了。

怪不得。

周观这个人,没有理由对她献忠,以他的出身,心气和能力,根本不必来做这既无风光也无前途的武卫郎。

他却偏偏上赶着来做她的部下。

只是因为寒赋觉得,在仇红这里,足以保周观性命无虞。

难免,仇红又想起那封仅有三字的书信——“用周观”。

原来如此。

但这一惑解了,她心头却涌上另一些,不可说的古怪。

所以,寒赋知道这一切,并算好了这一切,甚至连她的反应都预测得别无二致。

只为了将计就计。

仇红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值得寒赋不惜受伏重伤,也要引蛇出洞。

她试着问了问周观,周观却只道:“小人怕蛇,不敢随意揣测。”

周观现在十分轻松,像是卸下什么重担一般,整个人显得喜气洋洋。他从台上站起,舒展肩背之后,对仇红说起另一件事:“将军,今日缺课之人,不止途鸣小世子一个。”

他将随身携带的名册递于仇红,指了指上头几个“宋”姓人士,道:“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