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管,现在才几天,就要她给婆婆办生日,所以一开始就是哄她的吧!
她气得将手上的绣活扔下,回道:“那我就回我家过重阳好了,你们在家爱怎么办生日就怎么办。”
说完便出了次间,不愿理他了。
程宪章坐在原地,看着那一针一线快绣好的荷塘,一股挫败与失落感油然而生。
可她说的也没错,从一开始她就是与他母亲对立的,以她的个性,要她按捺住性子做个孝顺儿媳实在太难了,演也演不出来。
他提出这件事,太冒昧了。
但是,母亲的四十五岁生日也不办了么?那他为人子,何其不孝?
想来想去,谁都没错,是他非要娶她,这才让两人成为婆媳。
两人这一日都没说话,直到晚上躺在同一张床上,他在沉默中转过身来从身后抱住她。
她也没有推拒,就这么安然躺在他怀里。
没有后续的动作,两人也没说话,就这么抱着。大概也算和解了,不为此事生气。
直到第二天,一道帖子终止了这困局,宫中皇后娘娘下的,邀虞璎在重阳日去宫中赏菊。
既要进宫,那别的事都可以靠后,包括婆婆的生日。婆婆的生日宴,儿媳去宫中觐见皇后娘娘了,这不是不孝,而是荣耀,谁都羡慕有这样一个显耀的儿媳。
于是这事不了了之,两人没再提起。
到九九重阳日,虞璎进宫去。
这一次的赏菊宴皇后邀请了虞家与皇家一些姐妹,算是家宴,待宴会过后,虞璎还没走,留下来说有事要与皇后说。
到宫中只剩两人,皇后问:“你有何事说?”
说完又马上道:“你不留下,我也要留你,你这成婚也有大半月了?怎么样,还和睦吗?”
虞璎想起自上次闹矛盾,两人后面算是和好了,但终归是有那么一点点影响,她自己脾气大,却也消气快,但程宪章不同,她觉得他一定还想着那事。
这事说来话长,她不想详谈,就打马虎眼说“好得很”也就过去了,然后反过来问皇后:“皇后今日怎么穿这黛蓝色呢?也太深了一些,显得端庄有余,美艳不足。”
皇后笑了笑:“我是皇后,要什么美艳?端庄沉稳才是最妥帖的。”
“怎么妥帖?把年龄都穿大了。”说着她小声道:“皇上今天也到了呀,就算给皇上看,也要穿年轻一点嘛,就让皇上多到皇后宫里来,到时候说不定也能怀个皇子。”
既然苏如月能怀上,长姐怎么就不能怀上呢?至少要试一试。虞璎想。
皇后听她如此说,既好笑又无奈,摇头道:“就算有那机会,那也是年轻妃嫔的事了,我这般年纪,还想那些不是异想天开?”
“怎么就异想天开呢?皇后才三十出头!”她不解道,“就程家隔壁的邻居,国子监的,他家夫人今年四十,上月生了对双胎,娘娘去打听打听,不只他家,到处都有这样的事。”
皇后欲言又止。
以前做王妃,与皇上两人都年轻,也没有那么多妃嫔,夫妻恩爱都没能怀上,如今这样的年纪,两人只有恩情没有男女之欢,谈什么怀孕?
只是听妹妹如此说,她又不免升起几分憧憬,若真有那一日该多好?
虞璎继续道:“娘娘长相温婉端庄,该穿些浅蓝色,浅粉色,浅紫色,像上次娘娘赐我的水色锦就不错,以后别穿这些暗沉沉的衣服了,统统赏给别人。皇后忘了以前人家都夸皇后是‘虞家宝珠’?美人不好好打扮,不是白瞎了这张脸?”
皇后笑起来。
她是父母第一个孩子,虽不是男孩,却在出生后备受宠爱,因为人人见了她都说她天生丽质,长得好看;再往后十岁出头,气韵上来了,别人就说她端庄温婉,有国母之姿。
那个时候祖父便存了让她嫁皇子的心思,所以对她的教导也都是冲着宫中娘娘去的。
到后来她真做了皇后。既是皇后,那便不可过于轻浮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