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道了真相。
仗着有钱铜这一条桥梁,朴怀朗对平昌王下了死手。
没人知道钱大爷和钱家大公子的支援有没有到达京都,有没有起到作用,两人死得无声无息,陛下攻入京都后,把躲在皇宫地道里的皇帝拖出来,逼其当着大虞百姓万千尸骨的面,以死谢罪。
只跑了两个来回,便收回了扬州的整个商业。
他就事论事。
宋允执和王兆已坐在了屋内,沈澈进去后特意端详了一眼宋允执,见他不似被妖精吸了精血那般黄皮寡瘦,倒是好奇,他是如何忍受得了那妖孽的。
钱铜一脸无辜,“这几日落雨,外面空气好,我一直在这儿啊。”怕他不信,让出身后木几上的一把瓜子壳儿,“我都坐在这儿半天了,是沈表弟只顾着整理自己的仪容,看不见我罢了,沈表弟放心,你天生丽质,英俊得很”
在三夫人刺杀宋世子的那一夜,钱铜的战舰被山寨的土匪所劫,船上确实是装了粮食,但粮食底下藏的全是火药与刀枪。
宋允执见二人没有反驳,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钱家乃世代盐商,经验丰富,若要设立盐检司,本官建议,选举一位钱家的人入盐监司,知根知底,能为朝廷办事,也能惠及于民。”
接下来朝廷只需派人前来设立自己的盐检司,待挖通扬州与内陆各处的运河之后,大虞至少有百年的繁华昌盛。
以供其家人认领。
沈澈同样也亲眼见证了平昌王与朴家的互咬,虽不喜那妖孽,但那都是私下里的仇恨,论聪慧与计谋,他不得不佩服钱铜。
后续的事情虽还未结束,但朴家与平昌王已不成气候,掀不起任何风浪,至于该如何处置,当有陛下决断。
这一趟扬州之行,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功,三位纠察官,毋庸置疑将会是最大的功臣。
夏末的一场雨水断断续续,第二日沈澈回到知州府正好雨停,他翻身下马,步伐轻松,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一场狗咬狗的戏码,心头极为畅快。
扬州的盐场已全部纳入朝廷,他的任务算是圆满达成了。
“历朝并非没有此等先例,钱家既入官,名下商业便不再涉猎。”他道:“我并非偏袒,也非谋私。若无钱家七娘子的支援,我等三人此行不会如此顺遂,扬州商业能不能被朝廷收入囊中,还是未知。”
三个朝廷来的纠察官,分享属于他们胜利的果实,钱铜不方便听,吩咐扶茵搬了一张木几出来,来廊下一边嗑瓜子,一边呼吸雨后的新鲜空气。
王兆一愣。
沈澈:“”
——
本以为此趟来扬州,一场硬仗少不了,然而朝廷带来的两万兵马,守在淮河边上,守了两个多月,一场仗都没打。
朴怀朗一离开邓州,钱家的商船便会拿着朴大公子的通行令在前开道,隐藏在海寇中的段家战船紧跟其后,再演一出‘打劫’钱家的戏码,趁乱朝朴家开火。
商议的结果,朴崔卢三家和钱家的大夫人与二公子去守扬州后面的海峡线,钱家大爷带上钱家大公子则去京都支援。
王兆考虑了一阵,劝说道:“世子的心思下官明白,只是这钱家到底是商户,论功行赏当以减轻税额最为合适,若是突然赐官,打破了规矩,引人诟病不说,钱家自己也背负不起啊,届时流言一起,世子又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有段日子没见宋兄,来时的路上他刚刮了胡子,进屋前又整理了一番衣冠,正欲跨上台阶进屋,冷不防身旁一道嗓音唤来,“沈表弟回来了。”
钱铜原本打算偷听,但听到一半,守在海上的阿珠回来了,钱铜领他去了一处无人之处,听他禀报。
宋允执想到了这一点。
钱家确实该赏,但宋世子要打破这个规矩,只怕没那么简单,一旦有了先例,便如同在墙上开了一道口子,后面的人都会纷纷效仿。
转过头错愕地看向倚靠在游廊下的钱七娘子,眼皮子颤了颤,没好气质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