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我愿意从中搭桥,朝廷若能不动兵戈收复扬州,成功开通运河,我也算是一介功臣吧?”
她面含微笑,丝毫不藏着自己心中的成算。
朴怀朗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起来,夸赞道:“难怪,四大商就你钱家如今相安无事,钱娘子颇有当年你大伯的风范。”
钱铜捏了捏手,不好意思道:“大家都这么说,可我儿时贪玩,不知为家族考虑,倒对大伯的事了解甚少,朴伯伯若是能与我说说大伯的聪明才智,晚辈感激不尽。”
朴怀朗眼皮跳了一跳。
三公子问道:“钱,名?”平昌王没权?钱朴两家没钱?为何要走到自相残杀这一步。
她要借他的势,获取功劳,他给足她面子。
电光闪烁,雷鸣震耳,宋允执到达钱铜所在的小镇时,天色将暮,暴雨模糊人视线,三公子远远看到密密麻麻的一行人停在官道上,随后一人从马车内出来,也未撑伞,径直朝他和钱娘子的方向而来。
三公子一愣,他心中确实如此作想。
半路下起了一场大雨。
朴怀朗的神色一顿,不太愿意与她提这些事,说了一句,“各人有各命。”便问起她正事,“既然钱娘子前来是代表朝廷,不知钱娘子觉得,我朴家能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才能打动世子?”
临走时朴怀朗同三公子道:“看着她,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杀了钱铜。”
钱铜给了他一个两者之外,尤其不可信的答案:“天下太平。”
他问道:“钱娘子莫非不知,我朴家的两个盐场,早给了平昌王。”
钱铜无奈地一笑,“孤魂归位。”钱家人团圆,一个不少。
可惜够狠的没有智,有智的不狠,只剩下了一个资质平庸的老三。
钱铜一笑,反问:“朴伯伯既与平昌王闹翻,两个盐场莫不成还要让他捏在手里?”
至于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钱铜避之不谈,也不介意朴怀朗去猜想,而朴家能拿得出手的可不只是这两样,还有扬州后面的两条海峡线。
钱铜没着急走,留下等这一场战事结束。
钱铜冲他一笑,“你觉得呢?”
钱铜没料到他会来,急急忙忙去屋内找了一个油纸伞,冲入雨中,举到他头顶上,看他一身被淋透,满目心疼,“世子,会着凉”
“你看,每个人的处境不一样,想要的东西便不同,三公子觉得命运对我们商户不公,那些没有良田的百姓也觉得不公,自己没有的便想去争夺,而拥有了这一切的人,一样东西握久了便以为是自己的了,交出去之前,也会有一番挣扎。”
三公子一怔,慌忙道:“铜姐姐她”
“她是好人?”朴怀朗冷笑,看着自己傻乎乎的三儿子,咬牙道:“你三兄弟若是有她一半的才智与心狠,朴家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一步。”
三公子不再说话。
到了跟前,那人一身盔甲未卸,当着三家的面,顶着雨雾抬头问他身旁的少女,“热闹看够了没?看够了便回家。”朴三公子方才认出来,他是宋世子。
她曾经对兄长的喜欢,他看得出来是真的,如今嫁于世子,为朝廷谋利,是真心爱他,还是为了自保,贪图其背后的权利?
三公子一愣,觉得她在耍他。
钱铜没狮子大开口,已算给朴家留了一条后路。
钱铜也意识到自个儿说偏了,理了理思绪,说回了正事,“朴伯伯不知,如今朴家在扬州的产业,凋零得七七八八,能拿得出手的,也只剩下运河,还有淮南的两个盐场。”
朴怀朗见他一脸真诚来请教,不由道:“你大伯,说来话长,总之是个聪明人”
此时朝廷的兵马只要一出手,两家必死无疑,平昌王与朴怀朗深知其中利害,同时停手,先后与宋允执送信,传达了想要投靠朝廷的意向,宋世子没有见他们任何一人,而是先去了钱铜所在的小镇上接人。
“我倒不觉得。”钱铜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