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进掌心,捏得太紧,经过廊下的灯火时,她看到了他手背上绷紧的一条条青筋。
还有此番隐情。
宋允执静静地看了她一阵,外面的嘈杂声传来时,他突然拽她入怀,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吻落在了她唇上。
大夫人的杀心在这一刻到达了鼎盛,今夜过去,一切碍眼的、糟心的事与人都会结束,她看了一眼屋内的滴漏,时辰差不多了,没去拦二人。
蒙青道:“钱娘子不必担心。”
王爷愣住。
王妃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知是被大公子自毁的勇气所震惊,还是为自己女儿险些被骗而震怒。
朴大夫人又回到了适才的宴席上。
两片唇隔着夏季里的徐风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呼吸交缠,亲密无间,属于世子独有的清冽气息让钱铜的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不必。”宋允执无情拒绝:“她不胜酒力。”
好好的宴席,还未开始,被鸣凤进来一搅和,气氛跌入了谷底。
“即刻回钱家。”宋允执知道她今夜有备而来,但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待此间结束,今夜之事,我再来寻你问个明白。”
王爷不想再继续丢人,哪怕是个将死之人,他不耐烦打断:“今日乃你朴家设宴与宋世子赔罪,你我两家婚事,待家主回来再议。”
朴家大夫人则搀扶着王妃,领着一群女眷,尖叫着逃去了后院,一路跑到火光照不到的地方,王妃才问:“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大夫人一怔。
蒙青:“钱娘子不必担心。”
谁不沉迷于红尘?
话没说完,耳边突然诡异的安静,她不由掐断了话头,坐直身子,朝前看去。
绕到正门后。
不知道他要去哪儿,王妃与大夫人互看一眼,心中齐齐一紧。
别说朴家人,王兆也没料到还会有第二波,疑惑地看向宋允执:“世子”
“钱娘子!钱娘子在哪儿”
宋允执:“不用。”
钱铜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道他肯定会怪自己坏了她的名声,解释道:“我上回应过你,要帮你想办法,郡主找上门,叫我把你让给她,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但我没料到郡主她”
老二?
第一批‘胡人’从正门闯入,挥着火把和弯刀径直冲入宴席,王爷一面反击,一面四处找人,“世子在哪儿,保护好世子”
府上的了刚经历了一场厮杀,好不容易等到知州府的兵马来,缓了一口气,以为安全了,便没再做防范,突然又遭了胡人的袭击,毫无还手之力。
心口的撕裂与紧绷,刺激得她眼睛发红。
一切都在按计划走。
厮杀声和刀尖的摩擦声闯入耳中,钱铜跟着蒙青的脚步往前,一步三回头,“蒙青,世子不会有事吧?”
人倒下后,扶茵及时伸手扶住,面上的焦急不见,动作麻利地把人拖进马车,随后从车里拿出了一个包袱,递给钱铜,“娘子先换上。”
朴大夫人几乎被自己儿子的自毁砸懵了头。
你呢?
意外便出现在了最后一步。
退开两步,宋允执依旧握住了她的肩头,先眺望了一眼门外的火光,再将目光落在她破了的唇角,心中郁气终于泄去一些,抿了抿唇,将那抹甜腥味吞入喉中。
婢女却哭着与她道:“二公子被鸣凤郡主关在了屋里”
如今好了。
她说是就是。
在她晕过去的时间内,‘胡人’被官府的兵马彻底镇压,所有活口被绑起来,押送回了知州府。
王妃及时递了个眼色,打断王爷,笑着道:“怪不得我今日瞧见钱娘子第一眼,便觉得亲切,咱们世子眼光好,七娘子光彩照人,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王妃转头吩咐婢女,“快去为七娘子添一只酒盏来,咱们今夜算是添了一桩喜事,当好好畅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