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立在一侧如同一尊佛像,等着她下来。
沉默片刻,小娘子惊愕的嗓音从黑暗中传来,“你怎么会想到我盼着你死呢?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道:“我没死。”
他又被算计了。
钱铜见他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忙道:“你要去我那儿?此时夜黑风高,只怕不妥,底下人瞧见了,要传闲话来了”
对方愣了愣,问道:“七姑爷能做主?”
宋允执回头看他。
钱铜动作缓慢地爬下来,没去看他眼睛,然而目光放在哪里都心虚,他一身衫袍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她抬手撩了一下额前被夜风吹散的青丝,诚恳地道:“今夜你辛苦了,早些回屋歇息。”她就不陪他了,先晾一段时间,等他气消了再说,回头吩咐阿金,“去请个大夫来,医术好点的,用最好最贵的药,不怕花银子,一定要把姑爷身上的伤治好。”
宋允执已知不妙,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青铜剑。
宋允执点头。
今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楼上,等发现账本被盗再去追,阿金已经冲出了寨子大门。
还不得接受。
领灯的人一嗓子吼开,冲里面的人传信,“钱家七姑爷到。”
公子穿青色衫袍,面上罩一副青黑面具,挡住了下半张脸,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与宋允执的清寂和不同,温润玉色。
一直到见她单枪匹马闯进来救人的那一刻,宋允执心头还在想,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如此说着,却往一旁的竹楼内扔出了好几枚弹药,弹|药落地炸开,烧起了一团团火光,山匪担心她朝着人群扔来,慌忙退开。
走了小半个时辰,队伍一改往日的聒噪,竟然鸦雀无声地到了钱家门口。
去就去吧。
宋允执问道:“阁下是?”
激烈的打斗声打破了林子里的宁静,宋允执知道阿金已经得手。
宋允执听他称其为少主,大抵猜到今夜要见的人年岁。
可见这人,任何事情习惯了就好。
她倒没拒绝,只是担忧他身上的伤,“你过来坐,我慢慢告诉你。”
“以命博来,总得让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火光之外,夜风肆虐于林间,钱铜坐在马背上观了半天,见他一挑百,久经不倒,也忍不住惊叹道:“他真的很能打。”
果然,一炷香后,门口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
他道:“账本呢?”
钱铜没出声。
宋允执早已将这座寨子的地形记在了心里,在对方的软剑袭上他喉咙的一刻,宋允执身子后仰,脚尖勾住了跟前的木几,借力旋身,手中的青铜剑,带着锋利的寒光斩去对方腰,在对方避开的一瞬,他便从一旁的窗口翻身而下。
钱铜便给他一个解释,“我是怕计划失败,才没事先告诉你,想着以你的功夫,肯定能打赢山匪,声东击西,你去会见劫匪少主,阿金趁机去偷账本,事实证明,咱们成功了。”
但他肯定是怀疑了,既如此,她亲自去帮他吧。
小娘子伸手来拉,他握上去的力道有些大,死死地捏着她的五指,坐上马背后依旧没有松开,可怜了前面的钱铜,疼得直抽凉气,可听到公子龇牙声后,又不得不咬牙忍着,夹紧马肚快速地冲出寨子,对候着外面的阿金和钱家护卫道:“姑爷接到了,撤!”
正欲前行,阿金走了两步,靠近他耳边悄声道:“姑爷,见了面先不急着给他信函,此处咱们不熟,打探好地形,有情况了立马逃,小的就在下面等着姑爷。”
公子夜行了一回,对她的屋子也算是熟门熟路了,把人拽进来后,便合上了房门,脊梁抵住门扇,一身是伤彷佛不疼似的,只为等她给他一个解释。
钱铜沉默,所有人都不敢吭声。毕竟适才丢下了姑爷,先跑路这事儿,人人都有份。
有了光线,宋允执的视线变得清楚,“那是因为你没料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