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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仍然残留着昔年的标志模样,整个人却像进入了垂暮之年,毫无生气。

“梅凝隽,我是胥城市局的秦梓需,由我负责对你进行审讯。”秦梓需简简单单说完了开场白,道,“知道我们为什么联系你吗?”

梅凝隽毫无生气的面庞像是凝固了一般,秦梓需等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回应。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秦梓需再问了一遍。

这一次,梅凝隽有回应了,她微微地点了下头。

秦梓需见她有反应了,于是继续道:

“既然如此,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邵彦华、邵紫涵均已被捕,且我们已经掌握足够完备的证据,可以零口供定案。因此,本次对你的审讯只是例行公事,希望你能如实坦白一切犯罪事实,视你的表现,可酌情量刑,你是否明白?”

秦梓需几乎是上来就敲响了定音锤,给整个审讯定下了基调。她判断自己的话语,能最大限度地调出梅凝隽深藏内心的秘密,因为这个女人看上去已然毫无斗志了。

她的判断没有错,梅凝隽又点了下头。

“先告诉我你的籍贯,你的出生地和确切的出生时间。”秦梓需开始切入主题。

“我是……胥城梅村人,就出生在梅村,生日是1979年6月13日。我原名其实叫做梅娟,凝隽是后来改的名字。”她轻声道。

梅村人?秦梓需吃了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梅凝隽竟然是梅村人。当然,梅姓本就是梅村的第一大姓,那个村里相当多的人都姓梅。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何文月也是梅村人,这巧合让她身上泛起鸡皮疙瘩。她看了一眼章弥真,章弥真眸中也满含震惊。

“你继续说,从小时候说起,事无巨细都说一遍。”秦梓需道。

梅凝隽张口,却一时语塞。她整理了好一会儿语言,才继续道:

“我小时候……没什么好说的,我爸是菜农,好喝酒,家暴我妈。我妈被打得受不了了,丢下我不管跑了。他就打我,我初中还没上完就辍学了,每天挑粪浇菜,帮我爸打理菜园,收拾家里,有点做的不好的,就要挨打。”

“你的长相不大像是农民家里的孩子。”秦梓需道。

梅凝隽突然笑了一下,死寂的面庞多了一丝神采,她颇为戏谑地说道:“我长得像我爸,我爸年轻时也是个长得帅的,而且还是个文青。文青过头了,看了不该看的书,写了不该写的文章,被批斗,学校里的工作没了,只能种菜卖菜了。

“我妈也是学校里的大美人,当时不顾一切要嫁给我爸,他俩当年可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苦命鸳鸯。结果,没在一起几年,物是人非了。”

“哪所学校?”

“胥城中学。我爸曾经是胥中的语文老师,我妈是英语老师。”

这回不仅是秦梓需、章弥真,所有与会人员身上都起了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本案的被害人与加害人之一的父母居然都是同一所学校的。他们无数次翻阅过胥中的名册档案,加害人父母的名字恐怕也在眼皮底下略过了无数次。

这是何等的命运捉弄。

“你接着说。”秦梓需道。

“接着……哦,初中,我14岁那年辍学在家,我爸偶尔喝酒醉得起不来,我就会拉着菜去市场上卖,一天不卖就没收入,没饭吃。然后认识了一个小年轻,叫何阿金,他跟着他爸在市场支了一个修车摊修车。他那会儿大概十八九岁吧,我们俩就好上了。

“15岁,我怀了他的孩子,我爸差点没把我打死。后来还是村里人出面,把我送到了医院。我本想堕胎的,但是何阿金的老母跪着求我,要我生下这个孩子,说是什么何家的骨肉,堕了会损阴德。她还说,等孩子生下来,让何阿金娶我当媳妇,把我带到他们家生活,这样我就可以摆脱我爸了。我当时白纸一张,啥也不懂,就知道生孩子能摆脱我爸,我就生了。

“结果出生时难产,脐带绕了孩子的脖子,后来孩子大脑发育一直不大好。何阿金和他妈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