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好意思的笑,笑容中更有歉疚,她嗫嚅着道:
“抱歉阿姨,是我让章弥真参与这个案子调查的,让你们遭遇危险,都是我的错。”
“你们俩有什么错啊,错的不是犯罪分子吗?多可恶啊,听说还是你俩的同级学生?真可怕……”章母道。
“就是,错的是犯罪分子!我帮警察抓坏人,多光荣的事。”章弥真笑道。
“就你神气!”章母吐槽女儿,看来阿姨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担惊受怕是没少的,还是有怨气。
章弥真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造次了。她向秦梓需使了个眼神,让她别再哪壶不开提哪壶,秦梓需看懂了,终于岔开话题:
“你们累了吧,我送你们回家去。”
“好,妈,今天我回老家跟您住。”章弥真撒娇道。
“你可别,你的房间里堆满了东西,我可懒得收拾,妈去你那儿吧。”章母道。
章弥真急忙看向秦梓需,眼神中充满惶急。今天章弥真的新家被兽医入侵,不仅被技术开锁,女特警队长被绑在她家地板上,后续还被耿剑秋一行人破门进入,估计这会儿家里一团糟还无人收拾呢,哪儿能住人啊。
“妈,没事,我还是回老家吧,我睡沙发也无所谓的。”章弥真道。
“那……好吧。”章母见女儿神色有异,也就答应了。
“诶,你熬的莲藕排骨汤,我都还没喝完呢,带回家去热一热,你也喝点。”章母又忙不迭去拿了保温桶,笑呵呵地挽住了女儿的胳膊。
往市局外去的路上,章弥真和章母耳语了几句,章母看着前方引路的秦梓需,点了点头。
秦梓需强打精神,将章家母女送回家。她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加上本来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疲倦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再也难以支撑。这会儿她已经属于疲劳驾驶,其实不该碰车的。为了不出事,她一路上开得比较谨慎,总算是安全无虞。
到地方后,母女俩却不肯下车,突然非要拉秦梓需上楼坐坐。秦梓需拗不过,被强行拉进家门,怀里又被强行塞了保温桶,要求她把莲藕排骨汤都喝了。
等她老老实实地喝完,母女俩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所有洗漱用具,把她塞进了卫浴洗漱。
等她迷迷糊糊地洗完澡出来,章母房间的床已经为她铺好,母女俩把她强行安顿到了床上。
“我……还不能睡,还有很多事没做……”
“你快给我睡!有什么事交给我,我给你当秘书行了吧。”章弥真强行没收了她的手机,把她关在了卧室里。
没多久,章弥真就听到了卧室里传来了秦梓需的鼾声,她觉得好笑,心想这人都累成什么样了,还逞强。
接下来,章弥真终于能安安心心洗澡、吃饭,舒舒服服地赖在沙发上看电视,再如何不成人形,母亲也不会说她什么。她脑子里几乎啥也不想,工作不存在的,连近期的案情、差点害了她性命的凶手、几个小时前的那场殊死搏斗,都神奇地从大脑中消失了。
外头阳光明媚,老家的院落里传来孩童嬉闹的笑声,无比闲适清静的一天,章弥真感觉上一回如此这般度日已难以回忆,早就模糊在了记忆深处。
她经历了无数次命悬一线的危难境遇,今日早上再次得脱大难,午后懒在沙发里,好像脑子里的执念突然松动了。
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呢?不就图个富足安稳、闲适快乐嘛,她过去的那些好强奋进确实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样子,但回想起来,也是真累啊。
她到底在跟谁争强好胜呢?也许打从初中时遇见秦梓需这样一个永远赢不了的存在,必须胜利翻盘的执念就被种在了心中。一直潜移默化到了今天,造就了如今的自己。可这跟那个一定要杀人的凶手本质上似乎也没有太大区别,都是堕入了我执的迷障。
也许放过自己,反倒会否极泰来呢?
想着想着,终于还是睡着了,这一觉无梦黑甜。
……
秦梓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