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空虚时,他才有可能离去。
可这里又引出了另外一个问题,346厂是一个熟人小社会,内里的职工彼此都很熟悉,谁家的孩子长什么样也都一清二楚,如果凶手不是厂里人,那很可能也会被认出来。凶手有可能冒着这个风险,混在人群里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模棱两可,也许会,也许不会。凶手那会儿是初次犯案,思虑不周也是很可能的。而且被发现是个意外事件,他很可能都没有把出意外的情况考虑在内。
但凶手毕竟是个心思缜密、智商极高的人,他也有可能考虑到这一点,但他并不害怕。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他做了一定程度的伪装,让混乱中的人很难分辨出他外来者的身份,二是他本就是346厂内部的人,三是他找到了某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秦梓需、章弥真讨论过后,认为第二个猜想可以排除,因为当前的嫌疑人邵彦华并不是346厂的人,再根据陈君梅写给杨莲的信件之中提到的这个男生对他的跟踪行为,信中提及老马还曾经撞见过这个男生。老马日常的活动半径不会超过早点铺和菜市场之间3公里的范围,且他与厂子里所有人都很熟稔。
若这个男生真是厂子里的孩子,陈老师怎么会用“撞见”这么个词汇?罕然遇见才可称之为“撞见”。
而关于伪装,当时夏季,在大半夜里突然爆炸,人们慌乱起身出来看情况,能是什么着装?男的要么穿个背心裤衩,要么干脆打赤膊,女的就不提了。凶手是很难去做伪装的,总不能大家都穿得很清凉,他却捂得严严实实吧,这不更显眼了吗?
所以第一个猜想也被排除。
综合推理下来,凶手当时可能是找到某个可以躲藏的地方,等到人群全都集聚到爆燃现场附近,门口门卫都不在了,他才趁机离去。
由于346厂早已拆迁,秦梓需、章弥真已经无从寻找当年凶手可能会躲在哪里。但秦梓需毕竟是曾经的附近居民,346厂内部她也没少进去。凭着记忆,她做出了自己的推测:
“爆燃点附近都是居住区,真正的厂区隔着老远,他不可能飞过去躲藏,肯定是就近躲藏。但厂子里真的没什么地方可以躲的,住宅楼外都是大马路,路边行道树都很矮,树冠藏不了人。当年厂子里的宿舍都是筒子楼,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除非有人能够藏匿他,否则他没地方可藏。”
章弥真道:“那有可能有人藏匿他吗?”
秦梓需摇头,道:“暂时不清楚,得查关系网才知道。”
章弥真道:“公安系统能查到梅凝隽的情况吗?”
秦梓需似是有些吃惊地吸了口气,望着她道:“你怀疑是她藏匿了邵彦华?确实,梅凝隽是9月和卲长生结婚的。她只有初中学历,但是查不到后续的上学和工作的经历,似乎一直是个无业游民的状态,直到她和邵长生结婚,并进入邵长生的企业工作。她的履历有明显的断档,确实比较可疑。”
“没有出生地点的记载吗?”
“有,但梅凝隽不是胥城人,她是外地出生的,从小学到初中,她都是在外地读书。初中后履历无记录,不知道何时来到了胥城。”秦梓需扒拉着梅凝隽的资料说道。
“真是奇怪,梅凝隽还在老家读书上学时,邵长生的企业都已经办得如火如荼了。两个社会地位差距如此之大的人,怎么最后走到一起的?”章弥真还是觉得不可接受。
秦梓需思索道:“假如说你的推测是对的,是梅凝隽当时藏匿了邵彦华。那就意味着,梅凝隽当时可能就住在那排门面房之中的某一间。因为厂房宿舍不对外出租,只有职工家庭居住。门面房会出租给外地人做生意,这些外地人和厂内一些人多少有些沾亲带故的。”
“我去?你当时不就住在那里,你有印象吗?”章弥真瞪大眼睛凑近她。
“我没印象,我只是和马家早餐铺附近的两三家店比较熟悉,但不是每一家店面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我印象中,有两家炒菜的小饭馆,时常会外聘服务员,人员变动比较频繁,小饭馆会